死谁必定死。就是廷尉寺审犯人,也要等个秋后问斩,哪有她这样来得痛快!
“您别扯远了。”他不动声色,说道,“刚才的话咱们还没说完——您告诉我,他们三个人,究竟是怎么死的?我只比较关心这个。您那个侍女究竟可不可怜,倒是没什么关系的。”
他用雪赐来威胁她——毕竟她轻易动不得,但是一个哑侍女的命,还是不太难取的。
果然,谢长庭皱了下眉,平静的面色终于有了些微变化。
片刻,她终于松动,哂笑了一声:“您一下问这么多,叫妾身怎么答呢?您要是关心您那位表兄,倒是告诉你您也不妨,他确实是从山崖上落下去摔死的。可他的为人您也清楚,仗势欺人、满腹男盗女娼。到现在才死……也算是他前世修福吧。”
她就这么直白说了出来,竟丝毫没有掩饰对符俊臣的厌恶。
她终于脱下了那张精心雕饰的画皮,那个温柔、随和、宽容的谢夫人……那根本不是她。
符止不由一窒,追问道,“理由呢?”
“理由?”她偏过头,捋了一下鬓边的碎发,语气平淡,“您是不是会错意了。符俊臣是自己从山崖上落下去摔死的。他惊了马,一头往山崖下冲。他那马车的车辕本也不是很牢固,他自己不知道。一经颠簸,车辕立刻就断了。后来,那马车也摔碎了,当时若仔细去找,还可以看出车辕被人动过手脚。可惜现在查无对证。二管家迎福说人琴俱亡,看了伤心,一把火将马车整个儿烧成了灰烬。”
她淡淡一笑,极是有恃无恐的模样:“可难道您觉得这些,能和妾身有什么关系不成。”
这是天衣无缝的一场谋杀。他瞳孔微微一缩——她为这件事策划了多久?迎福一年多以前来到符府。是她收买了迎福,甚至迎福根本就是她安排的人?
而还有一件事情是不合情理的,“你当时不在车上,是吗?”
“当然。”她低眉一笑,“妾身的命不值钱。可现在,还不能死。”
她伸手探出伞外,雨水绵密如丝,打在掌心里。她转了个话头,“我知道您在查这事,后来必定去过雱山。雱山那么高,您想不通倘若不用手扒着树根,人是怎么下到崖底的。”
他点了点头:“你手上没有伤。”
“法子总是人想的啊。”她笑了起来。竟像是再说一件别人的事,“除了手,身上许多其他部分也可以承力。比如……跪在山坡上,用膝盖一点点蹭下去。”
他闻之不由骇然——又想起当时简王来吊唁,让她纳福多蹲了一会儿。她起身便有些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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