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真是娇贵,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就唯独她脾胃虚弱。”
谢长庭叹了口气:“妾身说的都是实话,我自小胃寒,不能吃螃蟹,口说固然是无凭。既这样也罢,妾身这条命不值什么,只求一个清白。愿今日在场的各位,都做个见证吧。”
她说着几步走到厅中央。众人不知她要做什么,都疑惑以对。只见她伸出手,从一旁桌上抄起只不知谁的碗来,里面有半碗未喝完的粉丝蒸蟹汤。过了这半天,汤已经凉透了,透着一股油腻的腥气。
她强忍着,将那碗端到面前,仰头一口灌了下去。
她这个举动实在太突然了——并非真的来不及阻止,而是根本没人想到,明知是毒,她居然也能一饮而尽。瓷碗“啪”一声落地摔得粉碎,令人悚然惊醒。丞相夫人一下慌了起来,这都是什么事!在相府客人被逼成这样,传出去叫人怎么说!
她忙道:“来人!还不快扶着谢夫人,请夫人去客房歇着!”
谢长庭的脸色苍白得可怕,而此刻能感觉到的不止是腹痛如绞——那已微不足道。而是胸中强烈的憋闷与恶心,几欲作呕。她双肩不住地颤抖,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铤而走险到了这一步,自己万万要争气。可耳边那些嘈杂的声音,时远时近,终究是渐渐听不清了。只觉模糊中有个的声音在耳边道:“……客房在哪里,我送她去。”
下人都已经被接连的变故吓软了腿,呆立在一旁迟迟不动。最后还是符止几步走上前,将人拦腰一抱。
她脸色白得像纸,脖颈上起了密密麻麻一层疹子,皮肤下青色的血管凸出来,十分狰狞。他一下倒有些诧异,她此刻竟不是在演戏。这是个什么毛病?不像是脾胃虚寒,反倒像是过敏。他想着心也是一沉,大步跨出前厅的门槛去。
“她就是过敏。”
客房里,郎中察看过后,叹气放下床帐,“想来这位夫人是自己知道过敏,根本不能吃螃蟹。怕扫了诸位的兴致,才推说脾胃虚寒。”
适才那几位咄咄逼人的贵妇此时都没了声息。丞相夫人闻言,也讪然不已,只得嘱咐下人们好生照顾谢长庭,服侍汤药,又着人去千重绸庄通知她的家人。那几日相府的下人们也着了急,谢长庭牙关咬得死,常常一碗药喂下去,要洒出多半碗。
直到两天以后,她身上过敏的症状都逐渐消退了,情况才平稳下来。
谢长庭其实半睡半醒。那种感觉难以言描,痛苦和疲惫一直催她沉睡过去,各种各样的怪梦层出不穷。猛然惊醒过来,额上全身冷汗,急促喘了几口气,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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