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疑惑地抬头看他。对上她眼睛的一刻,他陡然退了一步,竟有种狼狈之感。原本还有许多事要问,此刻也都觉得不知该怎样开口了。
暖风从柳梢间拂过,远远带来另一边林梓书和烟墨的笑声。他恍然回神,端着对她道:“夫人方醒来不久……还是早些回去,服药休息吧。”
“是。”她隐约觉得他还有未竟的话,不知为什么都不再说。但她自然也乐于如此,必不会去自找麻烦,“妾身告退。”
又屈膝一礼,便转身去追林、烟两人了。
简王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于花荫深处。忽而转过头,看到被她扔下的那支鸢尾花,依旧静静躺在地上。鲜艳的紫色花瓣,沾了泥土,有种被摧毁的美丽。他忽然一阵不舒服,走上前去,俯身欲将它拾起。
可只要一靠近它,那甜香入鼻,他便一直咳嗽,停不下来。指尖究竟是离它只差了分毫,颤抖着颓然落下。
下午,大家都是无事。谢长庭便倚着纱橱,教林梓书描了会儿花样子——她经营绸庄这么些年,虽不用事必躬亲,但日常和绣女们混在一块儿,女红上也极是娴熟。
两人画了阵子,忽见烟墨在门外探头探脑。谢长庭招手叫他:“怎么了?进来。”
烟墨踯躅着说明来意。原来是他这两日一直挂念他主子病势,如今谢长庭醒了,也不必留人一步不离守着,他便想抽空去瞧一眼王少初。谢长庭沉吟了一下,转头问林梓书:“究竟也不知道王公子如今怎样了,你去看过他么?”
林梓书瞥了下嘴:“看他做什么,我这两天一直在你这里。符将军把你送过来的时候,我担心你,也跟着过来了。他嘱咐我照顾你呢。”
谢长庭微微一怔,她昏迷前的记忆是比较模糊了,似乎是听到符止的声音,但没想是他送她过来。林梓书看她发怔,了然一笑,凑到她耳边道:“符将军也没走呢,这两天碍着人多眼杂,没过来看你。但是那天他是真紧张你,我都看出来啦,一路把你抱过来,旁人都不让接手。现在你醒了,倒是可以用这个由头去谢谢他,你要是能起来,我这就陪你去?”
她说的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谢长庭也没有心思解释,摇了摇头:“咱们去看看王公子吧!也把烟墨给人家还回去。蒙他这么照顾,我心里过意不去。”
王少初住的的闲宜居离客房不远,三人走不多时就到了。盛夏午后,他这里依旧门窗紧闭,屋里何其闷热不必说。“……少爷余毒未清,不能受风。”门前的丫鬟一边解释,一边领他们进去。王少初闻声,便撑着要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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