洒金……摸着像哪一种?”
她闻言将手搭在纸面上,稍稍停了一会儿。又顺着纸面的纹路缓缓移动。
符止站在她背后,并不催促,只是看着她的动作。她手背白皙,腕骨微微向下压住的时候,皮肤上现出一个浅涡,竟仿佛轻易便能折断一般。
可了结两条人命的,偏偏也是这双脆弱的手。
他目光微凝,一时神思飘忽。谢长庭则只是摸纸,也不说话。两人一坐一立,却是心思各异,半晌,都是默然无言。
门口,映儿探头进来,见状也是噤声不语。悄声将刚取来的沉水香添至炉中,便关门退了出去。
冷香袅袅,一丝一丝浮在空气里。片刻,谢长庭才转头微微一笑:“将军方才说的珊瑚、云母笺、冷金、洒金……都是熟宣,可这一沓,是玉版宣。”
玉版宣是半熟宣的一种,质地坚厚,结构紧凑,犹如玉版。只是表面纹路极易于熟宣弄混。符止本也只是随口一提,却没想她真能摸出来,也可见她经营千重的两年里,实在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回眼来看着她:“不错,这是玉版宣。夫人这一手倒真叫人刮目相看。”
她略一怔,随后有点皱眉:“您早就知道了啊。”这不是耍她玩么。难怪他方才珊瑚云母笺说了一大堆……敢情是为了误导她!
她一不高兴,称呼就又换了回去,似乎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符止不由莞尔,那个沉稳从容、喜怒哀乐不入于胸次的谢夫人终究是假的。她把真实的模样藏了起来,因为甚少能窥见,所以越发显得珍贵。
他按住她的肩,不让她起身:“玉版宣分层洇墨,最宜书写,夫人来写两个字试试?”
玉版宣制作工艺极复杂,质地特殊,实在是罕见的珍品。很难形容他这时的心情,说是千金博美人一笑也不为过,竟有种意外的畅快。只是美人儿不领情,满脸的不耐烦,想了想,拿起一支兼毫。笔洗里有水,她蘸了砚里的残墨,在雪白笺纸上随意画了几笔。
还没等他看清楚画的是什么,她已将纸一展,“啪”地向他胸前一拍,“赠给将军正合适。您要是没什么事,妾身有点累了。”
她说着摆出个送客的架势,起身慢慢向床边挪回去。他啼笑皆非,嘱咐她明天记得涂药诸多一系列事情,直到她敷衍地应了几句,才推门离开。
映儿站在门外,见他出来,神情先是一怔。随后想笑又不太敢笑地指了指他胸前:“……将军您这是?”
符止低头,拿起那张墨迹半干的玉版宣。此时仔细端详,依旧看不出她画的是什么,上面有几个圈,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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