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病不出,皇后果然免了他的“侍疾”,欣然放他出宫去。
三日后,丧钟敲响,一声声沉闷回荡在长安城上空。皇长子灵前继位,年号永启。
再之后便是新旧更替的一长串事宜,先皇下葬、拟定谥号、全国举哀……直到转年大赦天下,赐封王——很值得一提的就是这个赐封王,当日的场面简直令人啼笑皆非。受封的两个人居然都“病”了。
简王固然是真病,而他却是装病。
自永启皇帝继位之后,他很是消沉了一段时日,平日无事,只是深居简出。
起初湘王妃十分担心,常来劝他——其实之后回想起来,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从温到冷,大约也就是在那时。他心绪不佳,对这位先皇后替他选的王妃自然不耐。后来他渐渐恢复过来,能够正视帝位属他人这件事的时候,她却已经伤透了心,不再对他有什么期待了。
如此,他反倒松了口气。不再称病之后,他很快便又联络了宫里的琼音公主。
他本性是个极不服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默认了皇兄已继位的事实,便又开始琢磨起眼下的新局面。如今封了王,插手宫中之事难上加难,则亟需一条准确可靠的眼线为他探听消息——最重要的是可靠。旁人皆不可信,唯独琼音,自小与他亲近。当然这之间十余年的空白是一道阻碍,但经过他种种笼络与诱哄,不出多久,这个虽然不再年幼但是依旧天真的公主,便对自己野心勃勃的兄长依赖如初,丝毫不怀疑兄长如此频繁以探望她的名义入宫来,究竟都是为了做什么。
时光荏苒,跳丸日月,转眼间已经是永启五年。
这一年他三十岁。
人常说三十而立,亦作三十儿立。但恰也就是这年初,湘王妃生了一场重病,之后卧床调养了很长一段时间。太医不敢让她知道,背后却告诉他,湘王妃这一病有些亏空了底子,只怕以后难以有孕。
他对发妻虽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听说了这事,固然也不免怅然一叹。只是解蓝却仿佛有点高兴,一面殷勤为湘王妃侍奉汤药,一面又忙着张罗要为他纳几房妾室。这时候他对解蓝的心思多少也瞧出一点端倪,不免有些哑然:“纳妾就不必了……子嗣的事却不急,实在不成,往后过继一个也无妨。”
“这倒也是。”解蓝忙随声附和,又笑道,“左右凌虚殿那位,如今连王妃都没有呢……”
说起简王的婚事,如今已成一个固有的疑难问题,倒不是说他本人要求有多高——在择偶一事上,他本人其实没有任何要求,全权听凭太后做主。为这,太后在永启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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