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语间,这主意已是拿下来。
湘王暗暗松了一口气,心头初定:“……却不知那个沈佩之?”
这话还没说完,太后不过是听了“沈佩之”三字,面上便笼上一层寒霜:“琼音生性纯善,若非此人蛊惑教唆,必不会有今日之事!”她语声坚决,“且不论他是何居心,只因如今这事不得走漏半点风声,此人也留不得了。”
“姐姐,这……”萧太妃方才的态度最是强硬,此时反倒犹豫起来。毕竟是亲娘儿俩,且不说琼音知道沈佩之死讯后,会如何哭闹,便是要她腹中的孩子未出世之先便没了父亲,萧太妃也实觉于心难忍。
湘王看在眼中,不由微微一笑:“儿臣见过此人一两次,也算得上一表人才,既娘娘心怀不忍,招他做个驸马倒也不妨。”
他有意出言试探,太后听后果然眉头大皱,正欲一口回绝,却又瞧见萧太妃面露哀恳,不由叹了口气:“此人眼下应已被下在廷尉大狱了?不如这样,且劳烦晋良你走一趟,仔细瞧瞧他人品,再试试他嘴严不严,回头咱们再从长计议……”
“儿臣遵旨。”此举正合湘王之意,当即应声而去。
这漫长的一夜不知何时已经将尽,天色微明,仪和宫中紧张的气氛方稍作缓解。下首简王忽起身推说累了,想要回凌虚殿休息。太后见他面色苍白,神情疲倦,当下也心疼起来:“说了你不用起,你偏要陪着我……好了好了,快去歇着吧,皇后也回去,今早不必请安了。”
说着自个儿也起了身,众人自然从哪里来、归哪里去。简王出了仪和宫,却并不依言回宫,而是脚步陡快,避过众人,径自往琼音的住处走去。
而琼音的寝宫之中,此时静悄悄的。
她被送回来的时候神情恍惚、脚步虚浮,几个宫女皆不知发生何事,不免惶然迷惑,噤若寒蝉。而琼音回来后也不言不动,只怔怔坐在妆台前,与镜中的自己默然相望。
“惆怅双鸳不到,幽阶一夜苔生。”她忽然轻声道。
原来是窗棂沾了晨露,薄薄的窗纸茵了一层露水。窗棂上缀着星星点点、青碧色的苍苔,琼音伸手去碰,却只碰到满指冰凉的露水,宛然如泪。
几个宫女不解其意,彼此面面相觑。许久,才有一人站出来小声道:“公主一夜未眠,请您休息一会儿吧……”
琼音缓缓回过了神:“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她一面说着,一面自己动手卸了钗环。那几个宫女见她确是要睡的模样,方才松了一口气,正鱼贯要退出,忽又被琼音叫住。只见她摘了耳上的一对明月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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