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而重之放在一只首饰盒中,“明天你们将这盒子交给我娘,知道么?”
这对明月珰她从小戴到大,平日几乎从不会摘。几个宫女皆感到有些奇怪,但亦无人多言,只是齐声应了,便关门退了出去。方走到廊下,却见院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颀长人影,在晨雾中负手而立。
宫女们吃了一惊,纷纷低头:“殿……殿下!”
寝宫内琼音听了蓦地一抬头,已如死灰般的眼中掠过一丝希望。但又很快熄灭了下去,只听那人在门外道:“琼音,是我。”
“是三哥呀……”她幽幽叹了一口气。
原是在仪和宫中简王见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始终隐隐觉着不妥,待一散了便忙寻了个由头过来。只是此刻听她声音倦懒,似是正要安寝的模样,他一时也不便破门而入。在廊下犹豫了一阵,最终只是道:“不管怎样,你没事就好……好生休息吧。”
只听琼音隔着门说道:“多谢你,三哥。”
简王“嗯”了一声,听屋内再无动静,大约她是真的睡了。正转身欲走之时,却听她忽又轻轻笑道,“三哥你是个好人,以后……一定会娶一个很好、很好的王妃……”说到最后,声音渐轻渐不可闻。
简王只觉心头猛地一跳,就仿佛病入膏肓之时那种沉重、如临深渊的窒息感。他转身猛地一推房门,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浓醇的幽香。她的身影背对着门,静静伏在妆台上。“琼音?”简王唤了一声,不见她回答,他几步上前,伸手一推她的肩。满头青丝如瀑垂泻,她无力晃了晃,身子歪向了一边。
“公主!”几个宫女此时也都闻声奔进来,见状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其中一人忽瞧见桌上歪倒的一只空坛,大声惊呼道,“金箔酒!公主她饮了金箔酒!”
简王闻言一惊,伸手遏住即将倒地的琼音。她顺从熨帖在他胸前,面颊上竟还带着一抹酒晕,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胭脂红,逐寸冰冷。
沈佩之度过了此生最难熬的一夜。
他被投入了廷尉寺大狱,这里潮湿腐败,肮脏不堪。而比这一切更麻烦的,是他惹恼了金吾都搬令符俊臣,符俊臣只消于狱卒叮嘱两句,使些小小手段,就足以让他在一夜之间皮开肉绽,生不如死。
待到天亮之时,沈佩之终于被折磨得没有一丁点力气,被人抬回到监房内,不顾脏乱,倒头睡去。监房内潮湿阴冷,他在睡梦中仍觉全身忽冷忽热,痛楚欲死,这样时而清醒、时而模糊不知过了多久,才听狱道尽头传来铁索清脆的“咯嚓”一声,有人走了进来。
沈佩之只道是那些人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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