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唯恐他这样下去,性命不保,请示师父允准过后,合力将他搭了回来。
梅殊醒来后,发觉自己已身在龙脉谷中,不免精神振奋,连方才在鬼门关走了一回都抛之脑后。但兴奋过后,却得知山人还是不肯收自己,不过是那两个少年心怀不忍,救了自己一命。心中更是失落。
只不过他性情极是偏执,认准一件事,就偏要做到不可。待病稍好了一些过后,他仍是不走,却在谷中扫地、做饭、洗衣……种种杂务,由梅殊主动承担下来。他万分殷勤,年龄又小,那师兄弟二人便不忍赶他走,加之师父发觉之后,并没说什么,因而梅殊便在这样的默许之下留了下来。
之后数年时光荏苒,三个少年都渐渐长大了。
梅殊刚来时虽别扭过一阵,经过几年相处,也渐渐与符、沈二人熟悉起来。他虽做的都是伺候人的事,但左右谷中就这么几个人,难道还要分出个阶级来么。三个年轻人同进同出,感情甚笃。但惟独一件事,始终是梅殊的心病——
龙脉山人始终不肯收他为徒。
“你的志向我清楚,可你这一副根骨确实不是练武的料子。何况兵犹火也,不戟自焚,以你之心性,最是容易剑走偏锋,反伤自身。”
他不但不肯收梅殊,也不准符、沈二人私下教他武功。是以梅殊在这谷中近十年,直至龙脉山人仙去,也未能一尝夙愿,自他那里学到一招半式。
这固然十分令人恼火,但梅殊也没法去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
三人动手将龙脉山人安葬了。符止与沈佩之都是望族之后,入谷多年,此时学成,自是然各自还家。而梅殊无家可归,一番商计之后,他便打算跟着沈佩之走——原本他二人年纪更近,交情也更要好些。只不过,对外要称他是沈佩之的书童。
梅殊自知身份尴尬,别无选择。虽然符、沈二人待他与往日并无差别,但梅殊心中依旧觉得矮了人一头,说不出的难受。
三人自山上下来,一路并辔而行,这日行至江宁城外,见山中庙宇错落,香火袅袅,原来是一座佛寺。
他们奔波一路,日近正午,皆觉得有些疲惫。索性策马入山,想到那寺内驻足休憩片刻,再启程上路。却不想那寺内主持是个远近闻名的高僧,来往香客,络绎不绝,三人寻不到地方落脚,只得在寺门前拴住了马,坐到树下乘凉。
幸而他三人在山中住得惯了,幕天席地,并不觉苦。倚着树歇了一会儿,只觉凉风沁人,甚至令人昏昏欲睡起来。
而就在这时,沈佩之轻声呼道:“哎,你们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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