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山庄的方向,然而我已没有余力思考那是什么,我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上,两个樵夫在山中砍柴。
空山无人,回音历历,我听见他们议论着一场大火,然后我听见了慕容宁的名字。
我失血过多的脑子一片迷茫,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他们说些什么。
我破雪而出,我的伤口也同时撕裂。
血流喷薄,我眼前昏花跌坐于地,云升雾起,两个樵夫已不知去向。
万山岑寂。
我看见我的血在雪地里蜿蜒浸润,艳丽得仿佛随时可以燃烧起来。
血在烧。
雪在烧。
当我望见北天那片凄艳的红时,我该知道:
那是火。
那是火。
那是火!
一闪。
灯花堕。
我仍对着火,灯火。
一盏凝满油膏的白铜灯,在油漆斑驳的桌上。
一名中年女子正低头望我,面目其实陌生,却觉似曾相识。
“我是慕容湄。”她低声说,“我也为你易了容。”
“这是哪里?”
“铃雨镇上东来客栈,幸亏又下起雪来,遮住了我们的脚印。”
我心中一惊,“大哥呢?”
她转开脸,“我只有力气带你回镇。叔叔的伤应该还可支撑,当务之急是救你。”
我心乱如麻,欲待再说,走廊上忽然一阵杂乱,有人挨户敲门。
慕容湄脸色未变,也许只是因为脸上厚厚的易容。她跳起身拉下床帐,自己坐在桌前。
不久门上有人敲响,她轻轻一动,却未起身。门响二遍,她才粗了声音应门。
开门处,几个大汉走进,手中拿着张纸,上下打量。慕容湄连问什么事,却无人回答。
一人忽然推开她,朝床边走来。慕容湄跟过来,气急败坏地嚷道: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相公冒了风寒正在捂汗,仔细着了风。”
床帐掀起,一人展开手中画纸向我看来。看了一会儿,转身欲行。
将至门口,忽然又似想起什么似的,大步走回来,伸手掀被。
慕容湄咬住嘴唇,左拳紧握,想必已扣了一把暗器。
我也凝力于掌,只待他掀开被子便奋力一击。
正在千钧一发,忽听门外一个声音淡淡说:
“不是他们,不必多事了。”
床边人立刻躬身答应,退至门边。会同门口几人,说声叨扰,阂门退去。
我望向慕容湄,只见她仍立在床前,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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