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是连同董亦剑的骨灰盒一起葬的,理应回去凭吊一番。海燕去了部队,那么小的人儿,能不能习惯,受得了受不了那苦,也应当前去看一看。
慢慢地,那“空”竟然长出毛边来了。不是毛边,竟是杂草一样的边缘,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的那一种。那草就在秋千的心上长出来,长得满坡满垄都是,疯了似的,却仍是填不了那“空”,无可替代。秋千再次试图用喧嚣热闹来遮挡它。听说市卫生局要在花果山脚下举办一个医训班,她立马就报了名,一去就是四十天,把鲁闽和海鸥扔在家里。医训班倒是中规中矩地上课下课,晚上还有政治学习,秋千完全可以把自己交付给它。可是医训班一结束,秋千发现,自己的心里并没有因此而充实起来,身体却有了不胜支撑的感觉。
就是在那期医训班上,秋千听说,打鸡血针可以强身体美容颜。秋千向来不吝于尝试,转天就到集市上买来几只童子鸡养在笼子里。给自己注射过几针后,秋千左顾右盼,那鸡血针似乎有效,又似乎全然无效。童子鸡们就变成了桌上佳肴。后来,秋千还尝试过自己培养红茶菌,逼着鲁闽和海鸥同她一起,喝那尖酸稀甜的自制饮料,喝得他们一看到窗台上那排盛着紫红色菌株的玻璃瓶,就想呕吐。再后来,秋千又学会了甩手疗法,每晚都身体力行的,必定甩手三百次。鲁闽和海鸥试了几次,感觉还不如做广播体操带劲儿,这事儿最终也不了了之。
这么远兜远转的,最终想想,还是紫河车来得实际,又有功效。秋千就又托人,从公社卫生院淘换了几副。下班或周日的时候,秋千就蹲在井沿那儿,细细地洗,惟恐旁人不知道似的,其实真是无心。旁人问起来,竟也毫不避讳地对人细数这紫河车,也就是胎盘的妙用。
在秋千的鼓动下,赵小兰也见样学样地找人淘换了一副。那天正守着灶台洗涮呢,朱胜儒就迈进了家门。既然朱胜儒当初并非免职,那么现在他就每天到团部去上班,日子久了,就把工会、后勤的那一块事务担了起来。雪水烹茶的滋润是没有了,可他心里倒比喝了明前云雾还通透、还熨帖。他很是佩服自己,有时简直要一唱三叹了,深为贫雇农身上所具有的顽强生命力叫好。有句俗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脸皮厚,吃块肉;脸皮薄,吃不着。真是话糙理不糙哇。董亦剑怎么着?现在恐怕连灰都化没了影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朱胜儒知足了。
知足了的朱胜儒,是哼着淮海戏小调进家门的。赵小兰一见他,就紧着将手里淘洗的铜盆往身后藏。那浑身透出的不自在,叫他立马生了疑窦,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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