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着身子就过去了。看那铜盆里,白生生的一泡东西,透着些粉红,既不像是海蜇,也不似尿脬泡。朱胜儒便不耻下问了。赵小兰没有好声气,直说那就是紫河车,也就是胎衣。朱胜儒又问洗它做甚,赵小兰索性实话实说,说是秋千推荐的好东西,最是滋阴养颜。听说秋千已经吃了好几副了。朱胜儒这才恍然大悟。想想秋千那张小脸,老长一段时间里,就像黄在地里的小白菜,最近又变得白里透红的那么滋润,想必就是这胎衣的功劳了。只是一个小寡妇,要那么一张白里透红吹弹得破的小脸做什么?
自打那次排以上干部会议出糗以后,赵小兰再不是那个任他骑来任他打的媳妇了。朱胜儒当然不怕赵小兰。但凡是个男人,就整治得了个女人。朱胜儒现在是投鼠忌器,忌着自己的儿子朱卫军。朱卫红更不用说了。姑娘虽说天生是聋哑,但打小儿就跟妈妈亲,对他这个当爹的从来连个正眼也没得瞧。朱胜儒再有手腕儿,再脸皮厚,却是亏了气节,直拿这娘儿仨的同盟军没得办法。
朱胜儒治不了赵小兰,但他治得了铜盆里的紫河车。他从赵小兰手里夺下铜盆,一把抄起那泡半透明的东西,紧跑几步出了家门。几秒钟后,那东西就在大粪坑里浮沉着了。任凭赵小兰在家中指天划地谩骂,朱胜儒憋足了劲儿,就是一声不吭。下午一上班,他就跑到政委的办公室告状去了。说是告状,似乎有点丢脸,所以朱胜儒的告状,是说闲话式的。他对政委说,听自家的女人讲,苏秋千每天在家关起门来,吃人肉,喝人汤。政委立马惊住了。他本一介工农子弟兵,哪里晓得紫河车为何物。一听说苏秋千竟然吃胎衣,那胎衣可也真是人身体里长出来的东西,不是人肉又是什么?
《秋千女人》第六章(3)
看到政委皱起了眉头,朱胜儒也就达到了目的。政委没有反驳他,就说明苏秋千关起家门吃人肉喝人汤的说法成立,说明他朱胜儒恶毒得到位。这种说法立马就传播开来了。人们听了,即使明知是怎么一回事儿,也会有本能反应,说不出的恶心。老成一点的,只怪苏秋千做事张扬,不晓得收敛自己;有些轻佻的,就直以为苏秋千已经耐不住寂寞。如此这般,不过是春心萌动的兆头。更有些无见识的,特别是舌头长的女人们,晚上在自家的床上,已经不知道跟自己的男人嚼咕了多少难听话了。
等这些难听话最终传到秋千的耳朵里,秋千的无辜,是真的无辜。秋千的委屈,是真的委屈。她做错什么了吗?一个当大夫的女人,为自己补一补亏空的身子,有什么错?秋千想不通了,就写信去问春草。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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