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老中医请回了家。那老中医一看,立马断定是带状疱疹,也就是老百姓所说的蛇丹疮,蛇缠腰。据说只要两头一接龙,蛇带把腰部整个儿缠住,这病就不好治了。秋千吓得又是一头冷汗,眼看着那疱疹的两头,相距不过一寸之遥。老中医现配了祖传的秘方,连腰带头抹了十来天,又开了药方子抓药,天天熬了黑水喝下去,疱疹这才慢慢瘪下去,结成了疤。
秋千再也没了贪玩的心思,也不敢疏忽了,因为老天爷已经给了她惩罚。惩罚即是警示,天意是不敢违的,也不可违。本来她以为,老天爷定会明察她的这一番苦心,放她一马,谁知惩罚还是没有到头。
放暑假的第二天,鲁闽的眼皮就肿起来了,早晨起床对着镜子一看,眼睛上像是挂了两只铃铛,小腿肿得一按一个坑,脚背也肿出鞋面老高。秋千一见,就在心里惊叫起来,连忙带他去医院检查,果然是得了肾炎。饶是这样,大夫还是嫌秋千送来迟了。男孩子最怕得肾炎,肾炎最怕拖成慢性的,亏得秋千自己还是大夫呢。鲁闽住了院,海鸥就成了陪护。早晨四五点钟,海鸥就起床,自己做点儿吃的就往医院跑,帮鲁闽打饭倒水,陪他说话儿。晚上秋千下班以后,再替换着海鸥回家。一个小姑娘家,守着空空的房子睡不着,海鸥就爬起来,对着窗户成半宿地坐着。等鲁闽出院的时候,暑假也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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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天灾人祸到了这儿,总该告一段落了吧?老天爷就算要惩罚秋千,也惩罚得差不多了吧?谁知那天上着班,正给一位女工查体呢,秋千的肚子就疼开了。刚开始还可以忍耐,想把手里的事情做完;很快,那疼痛变成了绞痛,汗珠儿就下来了。这一次,是厂里派车把她送进了医院。好在大夫们是熟悉的,诊断为急性阑尾炎,立马推进了手术室。
鲁闽已经高中毕业了,正是不知何去何从的时期。王二团肯定是要下乡的,他是男子汉,当然要把留城的机会让给王小结。鲁闽呢,因为海燕当兵,已算是留城,可又不在本地,所以对自己的前途毫无把握,成天和那帮待业青年聚在一起,吹口琴,唱苏联老歌,甩扑克,读手抄本。有时也打打零工,挣点儿小钱零花。海鸥已是个挺能干的小主妇了,厨上灶下操持得蛮像回事儿,叫人又是吃惊又是心疼。她就是不爱说话,也不爱笑,有时叹息一声,像个还没长大就已经沧桑了的小大人。
都说生病的时候,也是开启智慧的时候。秋千躺在病床上,就有了时间静静地思想许多事情。自从调到这家纺织厂,这几年过得实在张惶。无论工作还是应酬,一边把自己转得像只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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