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个抓挠。下意识地,她又拉开衣橱下面盛鞋的抽屉。她为孙拴柱买的皮鞋布鞋,包括一双尚未上脚的皮棉鞋,此刻统统没了踪影。她转到床头,发现水瓶底下压了张字条,上面歪歪跩跩写了几个大字:老苏,我回关营子过年去了。多保重!
《秋千女人》第七章(5)
这个挨千刀的,这个丧了良心的“倒头鬼”!那一瞬间,秋千恨不得孙拴柱一出门就让车给撞死。想回去就光明正大地走嘛,谁会拦着他?为啥连个照面也不打,为啥还把自己的财物席卷一空,为啥要做贼心虚般落荒而逃?秋千想不通。身子一软,瘫坐在床上,倚着被垛就动弹不得了。
秋千整整躺了一个正月。海燕天天过来打针喂药,端水做饭的,让秋千心里生出无限懊悔。这些年,孙拴柱跟着她吃,跟着她住,跟着她穿,跟着她行,不但没花半个大子儿,还攒下了六万多块钱。六万多块钱,在关营子那疙瘩,足可以买上一套很像样的房子了。其中,除了孙拴柱自己在抽烟喝酒之外存下的丁点儿工资,其他的,还不都是跟着秋千挣的?秋千心里懊悔的是,儿女们从没得过她的济。除了鲁闽,海燕海鸥无论结婚生子,她都从不操心,如今倒白白便宜了那只养不“家”的老白眼狼。秋千恨不得拿脑袋往墙上撞,她恨死自己了。
直到来年开了春,秋千这才慢慢好起来,又可以下床点豆种菜,为病人诊疗了。孙拴柱那个老东西,还假惺惺地来过几次电话。秋千不是把话筒给摔了,就是歇斯底里臭骂一通。不知道是心怀愧疚,还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无论秋千怎样发作,孙拴柱始终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就是不反驳,也不表态,令相隔数千里之遥的秋千无可奈何。
白天的时光还好打发。到了夜晚,特别是睡不着的时候,秋千就想,我这大半辈子,究竟做对了几样事情呢?跟过的四个男人,除了姐姐春草把关的董亦剑外,哪一个又是个好男人呢?特别是这个孙拴柱,当年一副可怜相,几乎是求着她苏秋千收留了的。如今,刚随着她攒了些钱,就跩开了,就分不出里外高低了,就绝情而去了。这人呵,你还敢相信谁?秋千就这样剥皮抽筋地一路想下去,想到最后,总是一头冷汗。
孙拴柱回来得也很突然,远远在秋千的预料之外,却是孙拴柱的情理当中。五月的风,刚刚有点热起来。秋千穿了长袖碎花的布衣,宽腿九分丝裤,正戴着花镜,在自家的诊所里,给下了针的病人灸艾呢,那艾条就被一只手给剥了过去。秋千以为,又是哪个老同事老姊妹在跟自己调皮,眼皮也不抬地说一句:别闹,给我。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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