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哎呀,这竟是在说我们。
爱还没有真正开始,离别就真正来临。我们随着父母工作的调动将四散回各自的家乡。海宁的火车是中午一点的。我们从学校里往车站跑,需要翻一个小山。背着书包,挥舞着松枝,赶到小站时,别说途径的客车,就连闷罐车都不见踪影。我和如雁,还有许多赶来的同学都很失望。
这时,有人说,快看对面的山头!
唔。我们都看见了他。他快步地起身走了。背影十分怅惘。
我做了海宁和他的第一个信使。
他比我大一岁。
现在看来,相差三四岁都像同龄人,而少年时代,若大个一岁半岁,都是要划分清楚的——他真大。真成熟。有着我们完全不可能理解的心灵世界。
我送信给他。没有多余的话。转身就要走。他却喊住我,随着海宁的叫法,喊我姐姐。我愣住,强调说,我比你还小一岁呢!
他笑,海宁怎么喊你,我就怎么喊你呀。
他让我觉得有些牵缠。
这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男人如果很早就多情,只会令我同情。或者,骨子里多情,但言行上却有一种大袖飘飘的爽朗,那么,倒是会让我另眼看待的。尽管如此,我心里也没有不快,他是海宁的,海宁喜欢,就好。
信使和情敌(2)
他和我轻松地说笑着,却不怎么谈海宁。我在回家的路上,突然察觉到了这一点。这让我有不好的预感。
冬天来了,我们家也要搬了。我开始犹豫,要不要把信使的差事交给如雁?
如雁是个和顺的女孩,她比我和海宁都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是跟从,喜欢笑,笑起来眼睛像月牙儿。
我只是离开了。尽管有一点隐忧,却佯装不在自己的思虑之内。
海宁给我来信说,她托了如雁做信使。我沉默。不传播内心的细微感受。三个月后,海宁给我寄来了一封厚厚的信。她的字只有一行,说,兰若,你看看吧。
随信附上的,是他和如雁分别寄给海宁的道歉信。
如我所料,信使成了情敌。
在海宁最初对爱的想象中,也许这不啻于一场毁灭性的地震吧。你最好的朋友和你的男友暗度陈仓,而他们的相遇相识却是因为你做了媒介和借口。两个最被信任的人联手制造了不信任案,友谊和爱情在同时被丧失。
这不是新鲜的事。无数后来的影视作品和文学作品,都渲染和夸大了其中的伤痛。
但我要说的却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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