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我倒是知道了,云歌并非天人。
因为她只是我们当中一个境遇上顺利,而心事却重重的女孩子。
她没有和我一样的苦,却也有自己的烦忧。
这个烦忧无论轻重,无论光彩还是狼狈,都是一样的。
烦忧,就是我们反观、改观的入手处。
不在别处,就在此处。
哪里有烦忧,哪里就有解脱的办法。
路在途中,上坡出现,有风雪扑面满肩。行路的苦役抑或天使,皆当珍重了。
虚空气泡和水中气泡(1)
我16岁的时候戴眼镜,尚不知道这世上已经发明了博士伦。长期近视让我已经有6年多不确切知道自己的长相。摘下眼镜的时候,我的眼睛必定失神散光。若戴上,我就要在这个戴镜框的面具下扮演我自己。
我到底长什么样?我还好看吗?每当同学们面对着E字表对答如流时,我就无比绝望。
医生拿着棍指着最大的E字问我,这个,这个!看我的棍啊!
医生啊,别说棍了,您在哪儿啊?
就在这一年,我认识了安安姐。
她和周文墨大哥在我们一帮小姑娘面前上演了恩爱夫妻相见欢的一幕。
1、
那是我第一次目睹干洗头发。
她坐在凳子上,他站着。
他满手泡沫地给她洗头。
她享受着,有时候眯缝着眼睛,有时候和我旁边的露露谈笑风生。
阳光照进来,安安姐和周大哥的脸被勾勒出温润的侧光。
那份安闲、自在和默契,刺得我眼睛痛,我摘下了眼镜。
海蓝嚷嚷着说,安安姐,你们好幸福啊。什么时候我能有个男朋友,也帮我这样洗洗头。
安安姐笑,她安慰着十几岁就开始惦记恋爱的女孩们,
面包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可是就是在那个暗房外面。安安姐告诉我,我其实不是你们想象得那么幸福。文墨是我第二次婚姻。在和他结婚之前,我已经有了一个儿子。
我瞠目结舌。
安安姐和周大哥是青梅竹马。他比她大。她是院子里最任性的小姑娘。她因为美丽,因为遗传了母亲嘹亮的歌喉,更因为天生可爱,在所有人面前,她都是受宠被娇纵的那一个。
他,只是对她好的很多人中的一个。
高中的时候,黄土高原上下了十几天的大雪,呵气成冰。她的手和脚都长了冻疮。她在雪地里奔跑着去看大哥。她只是去找他玩,他已经工作了。她不经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