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生疏,觉得我们二十多年的友情正在慢慢变淡、变味,有时他进了主编办公室,交完稿子或者谈完正事就走,一秒钟都不肯耽搁。有一次聂智群准备出办公室的门时,我叫他等等,想跟他唠嗑一会,他却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唉,真不知他是真没听见还是假没听见。
我约聂智群到较场口的十八梯茶楼坐坐,我极力避免谈工作上的事,有意把话题往我们深厚的友谊方面靠,希望能唤起一些美好的回忆,打消他对我的抵触情绪。
那天和聂智群的喝茶达到了我预期的效果,对往事的深情回忆渐渐地淡化了他对我的敌对情绪。他十分诚恳地跟我说,浩然,我最近心情不太好,有时说话有点冲,你别太往心里去。我笑笑,说我没介意,我晓得你是为了小妍的事。他嗯了一声,说我真担心小妍的身体,也不晓得她啥子时候可以出院。我问他,智群,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暗恋她?
聂智群迟疑了一下,没有直接回答,他说人有时应该为自己留一个想象的空间,有一个永远也不要实现的梦,如果每个空间都想方设法去填满,每个美梦都要去尽力实现,那是会很累的。然后他又说,浩然,你就是个太喜欢把自己的各种梦想都变为现实的人,太喜欢得到自己向往的一切,这有时可以说成是雄心勃勃,有闯劲,但另一方面也是你的缺点,让你变得太现实太世故,你的生活中充斥着野心、暴力和残酷,尽管这样你会得到别人没有的一些东西,但这不会让你感到真正的快乐。我听了,一时无语。
张渝东打电话告诉我,三峡库区文物考察团的专家到了,要在重庆逗留四天,三天的行程都有安排,最后一天可以随意活动,他已经请了伯父跟其中的两个陶瓷方面的专家打了招呼,帮忙去鉴定那只花瓶,他们都答应了。张渝东在电话里嗫嚅了一下,说程主编,你晓得这些人都是专家,架子大得很,不好请动的。我明白他的意思,说每位专家给两千,你伯父五千,你的那份也不少,两万元够意思吧?张渝东马上笑呵呵地说,够意思够意思,程主编你放心,鉴定的事包在我身上了,你就只管筹钱吧。
李老先生当然不可能在没看见花瓶时就把现金给我,如果让他和我一起去跟那个包工头见面也不行,这老滑头要是知道我只是一转手就挣他两百万,一定会死活不干,说不定还会和包工头串通一气,私下交易,那样我就亏惨了。我存折上有不到二十万的存款,找孟辉借,他说身上只有三百块,问我要不要?
我说你奶奶的也好意思说出口,三百块那也算钱吗?张渝东倒是爽快,答应借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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