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万。我找聂智群借十万,他问我借恁个多钱干啥子?我说和朋友合伙做一笔木材生意,资金一下子周转不过来,他提醒说那你可得小心点,生意场上复杂得很,你别上当受骗了。我信心十足地说,你放心,你的钱我最多借十天,到时分给你一千块钱的利息。他说利息我就不要了,你把本钱还给我就行,我正准备拿这钱去还房屋贷款呢,要是还了那十万,我每个月就只需要付六百块的按揭了。
我平常很讲义气,在朋友圈子里口碑不错,听说我最多十天后就可以还钱,还有5%的高息,一些朋友纷纷慷慨解囊,算上聂智群和张渝东的那十五万,在不到两天的时间里,我总共就借到了五十多万,但还差三十万啷个办?我想到了诸葛洪,这小子平常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应该有不少存款,再者听说他炒股还挣了一些钱,但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找他,因为这小子嘴风不严,说不定哪天就泄漏出去,让董事会的那些老头子知道我在倒腾文物不安心工作,这影响可就恶劣了。一个黑白两道都很混得开的朋友怂恿我找一个叫黑皮的家伙借高利贷。我打黑皮的电话谈了借款的事,他说借三十万的月息是30%,也就是说一个月后我要还给他三十九万,他妈的,简直跟抢劫差不多!我才没那么宝气,我打了个哈哈说那算了,我怕还不起大哥的钱,耽误了大哥做大买卖。黑皮说你龟儿子既然还不起钱,那给老子打个啥子电话?脑壳有包嗦?骂完后他就挂了电话,抢白得我敢怒不敢言,心想你娃也就是个半文盲,靠着坑蒙拐骗发了点横财,在老子面前充啥子大人嘛?等老子有钱了想啷个收拾你就收拾你!万般无奈之际,我想到了自己歇台子的那套价值三十多万的房子,我通过熟人向银行做了抵押,贷了三十万。咬着牙签下贷款合同的时候,我心、想要是那只古花瓶是赝品的话,我一定把那个姓朱的包工头的脑袋割下来给老子当夜壶。
张渝东的伯父是文化局的一位领导,鉴定花瓶的那天,我和孟辉、张渝东一辆车,张渝东的伯父和两位文物专家一辆车,直奔我和那个包工头约好的地方——解放碑五一路的逸仙酒店,孟辉事先已经替我在那里订了一间豪华套房。一路上我心情非常畅快,在嘉陵江大桥遇到塞车,我从一个在车流中穿梭的老太太手中,花十元钱买下了一束只值五毛钱的栀子花;在一个十字路口遇到红灯时,我还向一个正站在路旁指挥交通的警察敬了个礼,他鼓着金鱼眼惊讶地看着我,像看传说中的火星人。
在酒店的房间里等了没几分钟,那个叫朱质彬的包工头就带着他的两个保镖来了,两个保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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