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栏笑道:“箫儿这是哪的话啊!凭栏自不敢忘先生的教诲,从不敢太过张扬,箫儿形容的情景只怕是有些不符实际了,如若不然便是机缘巧合,生出了误会。凭栏会亲自向先生请罪。”
唱箫道:“公子可不会管你这些闲事,这只是唱箫的看法罢了,是惟恐姑娘误入歧途,看来是箫儿多事了。”
凭栏呵呵一笑,拉着唱箫坐下,替她斟上茶,问道:“刚刚箫儿说是先生有事找我,是什么事呢,为何先生不亲自来呢?”
唱箫并没有喝茶,只是凝望着茶杯中仍在水中盘旋茶叶,就在刚刚,她在水榭的外面聆听了凭栏唱给少斌的曲子,虽然技法卓越,可是已然有了烟火之色,失去了乐曲的真正透彻,那个对着客人婉转唱曲,妩媚抚琴的凭栏同以前已然有了不同,就像一泓清水中加入了一滴凝固的染料,染料正在缓慢溶解,而水的颜色也在渐渐改变,或许到目前为止在视觉上以常人的肉眼不足以分辨,可是唱箫的敏锐却已经察觉了,更何况是公子呢?也许公子早已知道凭栏之志并不在于管弦了吧。
然而人之志向又怎能勉强呢?这倾香河上虽然云集着众多酷爱音乐之音的仁人志士,但是也不乏拼命攀爬向上的人们,这本无可厚非,但是唱箫仍不免心疼公子的失望。她看得出来自从晴和宫的女优被迫出家开始,梓墨也变得更加沉默,虽然他从不提他自己的感受,但是乐曲中缓缓流出的掩饰不住的忧愁,却远远偏离了以往的清奇的曲风,他难道在怀疑自己吗,还是在犹豫,在彷徨,他不说,唱箫也无从知晓,只能日复一日的暗自担忧。
凭栏见唱箫不说话,又问:“先生一切都好吗?他已有很久没有来过水榭了,难道是真的恼了凭栏吗?”
唱箫道:“其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下个月听雨阁会有听琴会,公子叫箫儿知会姑娘一声,如果姑娘赏光便去听上一听罢。”
凭栏双目闪过喜悦的神采,道:“先生终于肯将手制的倾魂琴公之于众了吗,已经选好了新的主人吗?”
唱箫道:“到时候就要看缘分了,也许时机未到,宝琴仍然无主也说不定啊!”
凭栏有些失望,她低头轻搓着衣袂的一角,半晌抬起头来,现出一个明亮的笑靥,道:“不知是谁会如此鸿运当头了,能得到先生的垂青。是琴姐姐试琴吗?凭栏没有别的请求,只要让凭栏在新主人带走宝琴前能和它见上一眼就好了。”
唱箫一怔,凭栏的神色是叫人不忍拒绝的,她只好应道:“早些到吧,琴姐姐那应该没问题。”
“先生不会去吗?”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