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打个寒战,帔着被窝儿缩到墙边。他伸手,手背按在我脑门上,试了试,自言自语:“不烫?撒癔症了(注释:做梦发疯,症状是说梦话,在梦里哭笑,或者其他非典型性表现)?”他点点头,给我确诊完,回身,跳到地板上,噌的蹦床上,我在上铺,感觉猛的一晃,好象要塌。
老爸披着棉袄,一路小跑的推门进来,冻的吸溜吸溜的,跺脚搓手,关灯,钻被窝儿里了。
我耐不住好奇问:“怎么啦?谁家又开仗了?”
“哎!”老爸先重重叹口气说:“癞蛤蟆专咬病秧子。脚底板长痦,点背的翻不了身了!介不下雪么,君茹她妈。又摔了,胯骨轴,折了。刚打医院搁担架上抬回来。”
“不对呀!”林天雷说:“象这个,压根不能动劲儿!得手术,弄不好还得上钢钉。”听上去很内行。
老爸笑道:“哪有钱治?她又不是工伤。就算工伤,介年头……妈的,工厂都不景气,一个小老百姓,谁给你报销?”
林天雷,一拍枕头,愤愤不平道:“靠!什马世道?!他妈的没天理!”
老爸到是好商量,不计较,说:“睡吧。睡吧。咱也管不了呀!”不一会儿,老爸就着了,打的胡噜,气冲斗牛。他的胡噜和老师讲课一样,都有催眠的功效。于是,很快,我也昏沉沉睡着了。
我爸嘴里说:“咱也管不了。”可是不能不管。君婶,瘫在床上,闷声哭诉,似断似续,上楼下楼,里出外进,不想听见都不成。
我们家饭熟了,就多盛一碗,叫我哥给楼下端去。君婶家里打水,生火的活儿,我老爸全包了。
头几天,街道小工厂,还派个来看护。后来,就没人理君婶了。胡同里的老邻居看不过眼儿,几家轮着,出个女人来伺候她。可这总不是长久之际。于是他们商量无论如何,这事儿得让严振宇知道,毕竟他是君家的女婿。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凑了封信,以我老爸林琦伟的名义,寄到部队上。
等了一个多星期,来封电报,寥寥几个字:紧急任务,恕难尽孝。邻居们撇撇嘴:“女婿。别指望!在说,他们家君茹做的那些事……也难怪人家严振宇对她这样!”
老爸讪讪的,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为严振宇辩护的词:“忠孝难两全。忠孝难两全。”他很失望的看了一眼电报,垂手叹口气。却从信封里,掉出一张纸,我就钻桌底下,拾起来,上面还有字,“取款单”。
我刚念完,就被人抢走,是段城他妈妈,眼放绿光,哈喇子都快淌下来,“个、十、百、千……”她捂着胸口,翻白眼,身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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