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大家以为她要背过气去,赶紧搀住她,她突然失声嚷道:“三千块!”
在场的,包括我老爸在内,都震了,急忙拢过去看那取款单,一个一个眼红的跟兔子似的。虽然我还理解不了3000块是个什么概念,可是第一次让我见识了,钱的魔力。
取款单被恋恋不舍递给下一个人,在每个人手里过了一遍,最终回到老爸手上。
那张纸,好象不是纸,沉甸甸的,让老爸很为难,半晌,老爸作出决定性的发言:“这钱……给君茹他妈,让她……看着怎么花,反(正)治病,那是足富裕。”
大家赶忙响应,又感叹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呀。这话不错。”谢婶说:“人家的女婿,比我大儿子都强!我要病了,叫他出十块钱,疼的他呲牙咧嘴,比我这个得病的还难受。”大伙轰然一笑。陪同我老爸,下楼送钱。
君婶至今还不知道,君苇大哥已经没了,大家都说君苇出差,甚至君苇单位的领导,也这么说,不由得君婶不信。这会儿,她捧着振宇的取款单,哭了,哭着哭着,就骂君茹不争气;在骂儿子不孝,口口声声恨他不顾她当妈的死活。虽然有钱了,可儿亡女丧,钱又能管什么用?在我看来,这时候,那张纸也只是一张纸。
不成想,东边不亮西边亮。不几天,那个参观君茹洞房的姐姐,拎了点心来探望君婶。一见了这情况,当天,竟然请动救护车来把君婶火速抬走。那动静大得惊动了整条胡同。要知道,那时候可没有110,救护车只为传说中的高级干部才会动用。邻居们目送救护车,一溜屁烟儿的远去,议论纷纷,最终认定“扇子姐姐”要么“仙女下凡”,要么就是她爸爸开救护车的。
一放寒假,眼看就要过年。家家户户忙活着扫房、办年货、买吊钱、贴福字。街面上也热闹起来,平时看不到的捏面人、画糖画儿,吹糖人也出来摆摊。还有红果又红又大,去了核,竹签子串成串儿,往炒糖里一滚,挂着糖出来,喷香!我正冲着糖墩儿,瞪眼咽唾沫,一只手温柔的拍在我肩上:“林天雯?”
我回头见是“扇子”姐姐。她兴致勃勃,看看我又看看我哥,有点忙不过来的感觉,于是说话就不过大脑,张嘴就来:“这是天雷呀?还是天雨?”
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