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
完全不是时候,五年犹如咫尺天涯。
要是他们在今日才认识,永实自问应有七分希望,他根本毋需告诉芳契他有多大。
但是那个时候不同,他是黄毛小子,一眼就看出来,她已经是位事业有成的成熟女性。
年龄地位一般悬殊,没有办法忽视这个事实。
他为什么爱她?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恋爱这件事不能问,也不会有答案。
关永实却坚持他有爱上吕芳契的一切理由。
像那双不涂寇丹的手,像那白皙的后颈,像她心情开扬时笑起来露出尖尖的犬齿,像她工作时忘我的投入,像她任何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世上没有女子比得上她。
十年后关永实仍然坚持这一点。
他的感情生活变得非常神秘,毕业后他正式加入华光,同事们相信他是在等吕芳契。
芳契的美籍大班曾同她说:“五年算什么?根本不应造成篱笆。”
但是芳契己是路国华的女郎。
若干女孩子为关永实倾倒,因为关永实可望不可及,他眼中只有吕芳契,对心态稚嫩的少年人来说,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想像中最普通的情节都幻化成蔷蔽色浪漫的梦。
芳契在两年后与路国华分手。
今日,路某已是一个头顶四分秃,腰围如套着橡皮救生圈的中年人,脸上围满了肉,挤着五官,不大有表情了。
没有人能说他难看,因为中年男性应该就是这个长相,但芳契每次看见他都觉得尴尬。
芳契目光如炬,什么细节都逃不过她的法眼,路君长胖了,穿大号西装,袖子却太长,老盖着他半边手掌,又不叫裁缝修改,每次垂下手,姿态冬烘,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又要老许多,芳契觉得不忍卒睹。
偏偏又同住一个都会,久不久会碰见一次。
今日看到关永实那年轻的,修长的,结实的身型,更使她感慨万千。
原来男人也会老,老男人且往往比老女人更不堪,世纪末的男人又比世纪初的男人老得更快,因为从前老式女人不敢嫌男人老。
回家途中,芳契忍不住想,能够被永实那强壮温柔的双臂轻轻拥抱,必然是曼妙的经验。
年纪一大,不论性别,思想就渐渐猥琐,芳契不由得涨红半边脸。
叫小关拥抱她,也不是那么艰难的事,挑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放一支轻音乐,主动把双臂搭上去,相信他不会推开她,相信他会就势抱紧她。
但是要做最好早做,现在才做,时间又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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