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王思巧的关系在熟悉人的眼中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但谭海也许不知道她已经不再把他当什么人了,他在心内苦笑着并没有向谭海说明,但谭海所说的话却让他心里非常震撼,谭老师痛惜的表情在想象中清晰可见,“无心之错”,难道真的只是无心之错吗?究竟自己是怎样堕落成为现在这种与本质背道而驰的人呢?究竟自己又该在这种情况下怎样努力、怎样改变呢?
当听到谭海慢慢的道清他自己沦落到现在必须远逃深圳的前因后果时,严臻宇感受到的无非也是自己曾有过的茫然与无助。虽然谭海说他俩有根本上的不同,说他已经“一入江湖路,茫然不由己。”说他和“许猛”、“铁砣”之间曾喝过血酒歃过血盟,这完全不同于严臻宇依附于李志远继而依附于王思奇的那种关系。再者“许猛”、“铁砣”之流和王思奇比起来又是大相径庭的两类人,虽然都是为人所不齿的溜子,王思奇讲的是真豪爽、真义气,是溜子中的正人君子,而“许猛”他们却是假惺惺的虚伪,计较的是自己的蝇头小利,是溜子中的龌龊小人。所以就算那次火并中,王思奇他们没有用枪,“许猛”也斗不过他们。因为为利益、声名所纠缠而在一起的人不可能真正为别人去拼命。他谭海本人也很钦佩王思奇的为人,只是“许猛”虽然对别人很邪恶,对他谭海却很不错,其中更有许多严臻宇无法明白的恩怨,这也是为什么他劝严臻宇回头,而他自己却只能那样走下去的原因。
谭海第二天果然去了深圳,果然此后也鲜有音讯。因为那次火并彼此间消除了势力,加上公安局的大力打击,大大小小和此事有牵连的人各自销声匿迹躲的躲、藏的藏,剩下那些暂时无事的溜子却也如惊弓之鸟不敢胡作非为,蓝源县城出现了少见的短暂的平和。严臻宇就在这样的情形下受着谭海临走时肺腑之言的影响,有些费劲地收拢着自己放纵、迷惘、而又黯淡的心,只是他觉得现在和李志远之间怎么样都没什么大的关系了,大事件后的李志远由于做了出卖弟兄的事情,在大家心目中地位已经大打折扣,他也感到自己对不起人,因此就一次又一次慷慨的请严臻宇以及大家吃喝、玩耍,久而久之隔阂竟又慢慢消除了,严臻宇很单纯的想其实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