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农民和社会。从这点出发,他要感谢这段生活。五名男生住在一间14平方米的昏暗窑洞里,土炕的右前方是灶台。他们轮流值日做饭。其实饭很简单,因为只有红面和棒子面,白面绝对稀罕。翻地,耙地,种地,浇地;春种,秋收,打场,搬运——桩桩件件过去闻所未闻的农活他都领教了。秋天深夜看场、下地,成群的大蚊子嗡嗡地围着他。他把裤脚、袖口和领口用绳儿扎住,效果有限地保护自己。困惫不堪时,就钻进路边只有50公分直径的水渠桥管里打盹儿;春天为适时抢种,一连十几天起五更睡半夜,人瘦去三圈儿。
他就是这么个人:挣强好胜。文革中,身为巨方十中高三团支部书记的他,理所当然地成了“铁杆保皇派”的头儿。一时间,“油炸、活烧姬逸夫”的标语和大字报铺天盖地而来。后来,武斗乍起,他被造反派逼得校不能呆,家不能回,楞在西山中流浪了三十多天,不管压力多大,就是不低头。67年底中央要求遣散66届高中生,十中掌权的造反派,必欲制其于死地而后快:参军没他的份儿——那是造反派的领地;上煤矿当工人也没门儿——当时,有工作是香饽饽。他们“代表毛主席”只允许他“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上山下乡”。想至此,姬逸夫的上齿轻轻咬咬下唇。他想起他响应中央号召毅然报名上山下乡,离开学校那天的情景。十中造反派不情愿地打着红旗将他送到火车站,他胸带红花,肩披红绸,手持红书,脸上一片灿烂。姬逸夫不由得乐了——他要的就是这个脸儿。到孟家崮没出月儿,就把村里村外来了个革命化:在街墙上大书特画革命宣传画和大标语。他和同学们教老乡学文化、刷牙;老乡们对他们嘘寒问暖,关爱有加。孟家崮一下充满了生气!68年春节即过,根据省里的安排,村党支部将他选送到县里,又选送进省城,参加“省第一届上山下乡积极分子代表大会”。后来,就是巡回作报告。69年国家为充实小学教师力量,从66届高三毕业生中选拔人才,他又被从县里选送进巨方市。就这样,从小学教师,转入巨方市量具厂职校任英语老师,考入巨方商检局任翻译,参加省外办主持的考试、获得助理翻译职称,进入北京外国语学院大专班深造,取得经济师职称和副总经理职位,他沐浴着改革开放的阳光雨露,茁壮成长,一路走来。现在,他又一次感到了迎面吹来的习习春风,渴望成长的活力,正在他体内强劲地涌动,就像棵随风舞动的劲草……他突然把自行车刹住——差点撞着一位横过马路的老太太!一边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想起小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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