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写得并不赖:生在红旗下,长在新中国;爸爸饱受三座大山的压榨,身受日本人和法国鬼子的拳脚相加;解放后中国人才翻身做了主,才能挺直腰板做人,成了国家主人;还有什么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等等……可老王偏不买帐,非要再添自己的缺点和不足,否则你就甭过关。叫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再想想88年底王经理主动劝自己入党的嘴脸,就觉得恶心——虚伪而卑劣!这能说明甚么?只能说明你老王不是立党为公?如果我姬逸夫对一切缄口不言,不是一切都没事了吗?
姬逸夫向后一靠,背靠椅背儿,两手交臂,闭目凝神。
真有意思:魏坷和李大可背着老王口口声声都说同意我入党,可当着他的面儿又都不能仗义执言;一个党小组有三个党员,却不能形成一个表决意见(虽然我多次向李大可建议过,他说无此先例);对王经理反对我入党的意见,从支部到小组,从支委到党员,无人澄清其正确于否,却上上下下唱起一片劝我“低头”、“给面子”、“下台阶”的“合泥曲”;对介绍人不填意见这种不合组织程序的申请书,组长就楞报,上面就楞收,然后,发现问题后,上面就楞不下转,下面也就楞不取,一拖就半年;王经理在党小组内不过是个普通成员,却可一手遮天盖地——经理的行政职位在党内同样举足轻重!如果大家对这种现象都这样听之任之,那党的批评与自我批评原则安在?民主集中制安在?基层细胞活力安在?党的战斗力、斗争性安在?当然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不一定就那么具有案例性。可如果大家都把理论束之高阁,都把生活排在门外,那一切不都成了两张皮?难道是非、爱情、正义,虚伪、自私、卑劣,这些人类的美和丑只存在于文学或电影作品中?
那天姬逸夫心里总是翻过来掉过去地思考自己的入党经历。一会是老王的嘴脸:“小姬,你挺聪明的人,怎么跟自己过不去?改改内容不就过去了?”一会儿是李大可和魏坷的语声:“我们都同意,可是老王不点头,我们也……”晚上,姬逸夫展转反侧,恍恍惚惚地久久不能入睡。最后,朦胧中觉得已过世的老爸照刚走进屋来。他还是那付久病的样子,胖眉肿眼的,手里拄着那根枣木棍子……姬逸夫大惊,忙问:“爸爸,此一向可好?”姬逸夫虽在父亲生时,多受其教诲,亦自诩是个无神论者,故而在老父作古之后,不甚注重祭祀祭奠事体,但于今见到老父如此容颜来寻,未免毛骨悚然,浑身冷汗,心中暗暗责怪自己:定是自己整日界工作工作的,从不记得在老父生辰或忌日,专事吊唁吊唁,惹得他今日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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