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割去,病态地享受摧毁的快乐。
大片大片的鲜血自数不清的伤痕溢了出来,如同长江巨浪,一发不可收拾地奔流而出。
赤红浓稠的发黑,随着血液的流走,似乎也跟着带走心里的烦闷,意想不到的收获令骆凌为此高兴欢喜,心满意足地轻呼了口长气。
真是奇怪呵……对于即将到来的死亡他仅感到平静,心中并无任何的怨恨哀伤,就连想起了那应该被他憎恨的母亲,于此刻,他突然觉得,恨与不恨,一切似乎不再如此重要。
这样的感觉很奇特,是麻木,而不是悲伤。
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他不必再被愁苦所笼罩。死是亲切的,仅是一种深切的休息,所以他不害怕,应该说他爱上了这样的轻松。
是呀……他累了,长久以来的挣扎已让他身心俱疲,他仅想求个永恒的安息。
这会儿,他可以实现了吧?
一觉睡去,他即将自由。唇角泛笑,红润的唇瓣渐渐失去了血色,闭上眼,期待的是永远的宁静。
※※※
嗅着刺鼻的药水味,如扇的羽睫缓缓地掀了掀,骆凌自昏沉的长眠悠悠转醒,这股自幼便熟悉的味道让他不需猜想即知晓自个儿正处于医院里。
睁开双眸,意识回笼,不需要太多的心力去回想,骆凌旋及明白被送来这里的原因。抬起有些无力的左手,腕上缠绕的绷带遮掩住一道道自残的伤痕,甚至到了现在,伤口依旧不疼。
想起了之前的行为,骆凌并不后悔。遗憾的是,他并没使劲地用力划下那深切的一刀,让温热的血液尽情地体内流出。
欲使力移动位置,却不经意地碰到温热的物体,晃眼过去,印入眼帘的竟是一张苍白憔悴的俊容,下巴展露而出的胡渣显现出主人的辛劳及疲惫。
他记得,他一向是将自己打扮的干干净净,不曾让人见过如此邋遢的模样。而今,究竟是怎般的折磨,让他宁可丢弃自个儿的洁净?不在乎一切的表相将自己丢入如此骯脏的泥沼里。
是……为了他吗?
思及此,眼圈儿一阵酸涩,心下为着眼前的男人难过,骆凌不觉地啜泣起来。
他哭,是为了元昊炵,也是为着没有让自己远离尘世而哭,他的苏醒再一次地验证了自个儿的无用。
他连想求得永恒的安眠都是妄想。
因此,他哭了,再也不隐忍地嚎啕大哭起来,那哀切的哭声响彻了整个空间,也将本是浅眠的元昊炵给唤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元昊炵便见大哭的骆凌,内心是高兴又兴奋。老天终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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