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似的埋在枕头里,半开着口。随即边迷糊自语着什么边翻躺过来,双腿直绷绷地搁开,像个标准的树丫。
“高乌!高乌!高乌!”三伍清楚情况不妙,抓住病者的胳膊急忙地呼唤,可他又佯佯不睬地翻身过去。
“高乌高乌高乌!”三伍仍然表现得如此固执麻木。
“高乌!”他立即把他搀扶起来,“你发烧了!”
可自作多情的三伍你在干些什么,你已经自作主张地把熟睡的高乌弄醒了,他需要蓄养充足的精力,以便在明天能找到一份好工作,他对自身的状况如数家珍——一到天亮就会平安无事的。
“高乌高乌!”他就这样不知好歹地叫喊着,要是高乌仍然无动于衷生命就势必岌岌可危。
可高乌又从三伍的手中急速滑落下来。三伍再次用消瘦的双手把他拽起,然后用力往其脸上拍了一巴掌,死了似的那人终于艰难地把那鼓鼓的眼睛睁开,嘴里懵懵懂懂地骂着什么。
“高乌高乌高乌高乌!”三伍吼声问,他是否感到很难受和是否要去看医生。可高乌依然贪婪地躺了下去。当三伍再次往他的额头摸去的时候,他毅然决然要拯救高乌。
很快高乌的躯体被强硬支撑起来,同时他模糊感到是有贵人把他送上康复之路似的,便立即化作一团瘫软的骨肉驮附在三伍身上。三伍知道他必须这样扶着高乌走到两里外的公路上,只有在那里才能遇上一辆跑一公里路程就要收取一块六毛钱的可恶的出租车。
他们好不容易才走出门外,高乌似乎才略微清醒地叨了一些话。他不知道究竟要到哪里去——十有八九被人拖到医院去。他就这样死死地楼住别人的脖子。无论如何,那时三伍已经俨然一只刚从母肚里漏出来的小羊羔,一摇一撞地前行着。有时高乌的步伐显得比先前沉稳许多,还十分清晰地说了几句人话,他已经不再那么怀疑自己被人扶着送到医院去。
“高乌——高乌——高乌!”三伍不再那么火急地对他问,他是否不再那么难受、是否已经知道自己正在赶在医院的路上。
那时,路旁的菜洼地在远处灯光的照射下依然灰朦一片。曾几何时,高乌为了造就一个美丽的骗局从这里飞奔而过,他展开修长的大腿嘶吼着并一直拂尘驰骋着,双臂大幅度拼命摇摆。为了一个目标他如虎似豹地永不回头地向前奔跑。人们为此大惊失色——他目空一切地乘着寒风火箭般癫疯掠闪。可现在他只在路的中央玩耍骆驼骑马的把戏而已。他已经清楚地知道自己怎样去做——右手搂住三伍的脖子使劲回旋了一个半圆,这个动作标志着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