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到了大雪封山的季节,是没有任何菜可言的。肉,就只是珍藏在田师傅心底既温润甜蜜又疼痛的一个梦了,它便是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对妻子的回忆,对30年来每年一次回家过年与家人团聚的回忆。
在山上做饭的调料大多只是下山开会时背上来的盐和醋,油是极少见的,与油一样金贵的还有这山上的水,田师傅每到山沟里去担一回水要走一个多小时的山路。在这里是没有洗衣、洗澡、洗被这些概念的。
要是与山上的寒冷、疾病、孤独和安全威胁相比起来,这些苦还算不了什么。
大雪封山的寒冬,山上的冷,是令人难以想象的!
萧萧寒冬,林叶落尽,风如狼一样的肆虐在这几十万公顷的冰雪深林中,这如狼如刀的风,会把窗玻璃全都吹裂。而此时躺在深山小屋中的田师傅也就如一匹野狼,承受着彻骨的寒冷与锥心的孤独!
与承受相比,生命安全威胁则更可怕。护林员是经常受到偷盗林木者的威胁的,护林员没有任何“武器”配备,遇到团伙及携带刀枪器械的偷盗者们,他们的生命安全往往没有任何保障。护林员被偷盗者“修理”的事件时有发生,为此牺牲者也大有人在。1991年,18岁的护林员马小军护林时被偷盗者用马生生挤下悬崖。真正的万丈深谷,整块的尸骨是找不见的。马峡林场的燕金安,护林时被偷盗者压在了林子里的一块大石下,半年后才找到了这具只剩骷骨的尸体,证实他身份的是他口袋里的一份护林日记。田师傅说,与这些在护林岗位上献出鲜血与生命的同志相比,自己是幸运的。
有一天,田师傅在四道坪巡逻时,看到几名盗伐者正起劲地挥舞柴刀砍一棵碗口粗的树,田师傅急忙上前制止,没料到,他们一哄而上,把田师傅暴打一顿后扬长而去。鼻青脸肿的田师傅没有还手,他只是按规定,把这件事报告给了林场,然后继续巡山,等伤慢慢自己痊愈。
田师傅的抽屉里,藏着一个奖牌和一个获奖证书。是国家林业局授予田师傅“全国优秀护林员”光荣称号的明证。我们非常希望能听听田师傅在这方面聊点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坐着,轻淡地笑着。
与山为伴与林共存的田师傅,在关山深处寂寞孤独地神采奕奕。只不知这神采里,藏着多少我这样的过客无法感知的苦与难?只不知,这山林,是否能感知田师傅的深情与热望?能否感知这山一样的臂膀撑起的守护?
赵瑞环:营林二十载 青丝变白发
赵瑞环,是关山林业局505名职工之一员。干了22年究竟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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