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不起。宝贝也只是给我讲了,她没有恶意。我们也是真正地关心你。”我歉意地说。
“我知道,不要担心,我不是介意这个。其实,怎么说呢,我妈妈已经去了,那段给她治病的日子,现在回忆起来还是很充实的,有种厚重、绵实的感觉,苦中带着希望,希望中又有无法挽回的绝望。那个时候,是自己和命运做斗争啊。做斗争的过程也是一个人真正成长的过程。”苏姐眉宇间展露出自信。
“你爸爸可还好?”
“他现在还在中山。我对他的感情很复杂……”苏姐叹了口气说,“记得96年我从上海回到家后,只见妈妈身体很虚弱,脸色蜡黄,看见都害怕。我铁着脸问爸,妈究竟得了什么病。也许妈的病使他醒悟了一点,他居然也很难过,他叹息说,肝癌。我听了,犹如晴天霹雳。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我猛烈地挥动拳头,痛打他的胸膛,我觉得是他害了妈妈,我痛哭流涕,手都打得麻木。他一动也不动,任由我打,他以前不可一世的脸忽然也变得苍老了不少,他的眼角溢着泪水。看着他的泪水,我更加愤怒,我厉声责问他为什么不早流泪!为什么这么缺乏人性!为什么不继续打妈,继续打啊!我觉得他不是个男人,他在我心里荡然无存。我也再不叫他‘爸爸’。没事时我根本不理他,实在有事情就直接称‘他’。”苏姐说到这里,泪水流了出来,我忙递给她一张纸巾。我安慰她不要太难过了,那种愤怒能够理解。
第三部分
第41节:考什么别考研(41)
“谢谢。后来我向他要钱,他居然没有。他说家里本来就没有钱,并且有次因为喝醉酒开摩托车撞了人,陪了人家两万多,现在就更没有了。我叫他去向姐姐、姐夫要,但姐姐是不管事的,姐夫很不情愿,还说,这病反正要死,何必再浪费钱。我当时觉得人心好冷漠,人简直是最卑劣的动物。他空手回来后,我仰天长笑,痛哭着说:我从没有见过你这样的父亲!估计这句话对他刺激很大,当时他就无声地流泪了。我开始拼命地工作、兼职,发誓要治好妈妈的病。”苏姐停了一会儿,喝了口水,由于手抖得厉害,水从嘴角流下来,顺着下巴一直流到颈项。
我给她纸巾,她擦了擦,继续讲道,“唉,也许是人到老的时候会反思吧,或者是妈的病惊醒了他,他后来开始忏悔了,我经常看见他哭。有次在我去阳台上晾衣服,他在那里抽烟,看见我来了,慌忙侧身离开,我看见他眼睛里有泪水。妈成天躺在床上,很少下来走动,她说人软,一动肚子就痛,躺着舒服一点。姐姐虽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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