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24日 )
二哥:
我有可能一天给你写两封信吗?除了今天。热昏哉!大概是两天的信走了一天的邮班。我该“防暑降温”了吧。一笑。
下午,我的小学女同学来给我说媒。我笑问她:“什么规格?”“当然是高知喽。”我又笑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心上人?”再一笑。
你21日晨来信,使我挺relax,因为我紧张别刹不住车。说实在的,如果现在我见到你真不知说什么,不知手往哪儿搁,反正仿佛不可能握手啦。再再一笑。
我今天又整理出一沓《 断章残句 》,本来有七八段,后来觉得还是清一色好。明晨九时弄堂隔壁科海公司开门时复印了随信寄你。
明天开始把毛笔啦、画谱啦通通从书桌上请下去,专攻英文。译累了,就捡几张英文生字卡做针线活( 我会进行身体锻炼 ),我买了一大块挺有童趣的花布,准备做一个大床罩,用手工做。懒得穿针上缝纫机,手做有一种田园之乐。
《 西书拾锦 》和晚报在我床头,才8∶20pm,已经在催我做睡觉的准备了。我还想给沙漠写几行,她怪可怜的。药品使我每天比你们少活好几个钟头,真冤枉。但想到有人疼,时光就又找补过来了。送你两张Valentine Card当书签,是Jenny送我的,你床头有三本书……让小男孩的奶奶小女孩的外婆跟你说说话吧!
Yours 小妹
1993年4月24日
再补吉祥物——我的名片,阿丹保佑。
章为《 卖艺人家 》,大篆“买”与“卖”同。25日8∶15am
停笔削萝卜球,做干贝萝卜球汤去了,估计10am信可寄出。
黄宗英 To 冯亦代 ( 1993年4月25日 )
二哥:
我今天4am就起来了,平常我也习惯的4∶30am就醒了。遵医嘱要我多躺一会儿。我告诉医生和保姆我一多躺就特别累。我一生不会“焐被头”。有时为了照顾楼下邻居,我不敢两三点钟起来。我的房子隔音不错,但楼下住的女医务工作者,她们很关心我睡不睡得着觉。她丈夫呢,栀子花开时,每天往我楼上阳台扔一朵花儿闻香。我的阳台上只一般栽几盆易活的草花。阿丹像前例一般不缺他喜欢的鲜花。我家杜绝塑料花,厌恶一切的假。
我特别开心,特别特别开心。我没有期望我有如此的幸福。在一次给大学生讲课的会场上,我接递上来的纸条一张张回答同学的提问,没想到读到一张:“在你未来的人生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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