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儿,太危险了!
我对小妹爱我,毫不担心,有事实为证:小妹放学回来,笑个不停,原来她进了书店,口口声声要买《 冯国璋英语 》,店员答她只有“许国璋英语”,她只能“噢,噢”连声,其实她还认识许国璋,兀是替朋友也改了姓。
一九九三年十一月二十二日 七重天
第五部分呆大有呆福
冯亦代
想当年宗英决定要去西藏雅鲁藏布江大拐弯的时候,消息传开,没有人赞同她去的,连远在纽约的老友董鼎山也驰书相劝,要我说服宗英不作此行。我回一信说这是宗英的一生大业。为科学家的“小木屋”,她已经伴着徐凤翔做了十五年的梦了,此番她要帮忙把徐教授的科学考察,画上个圆圆的句号,我不想阻止她。因为我看她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一早起来就看有关西藏的典籍,又做笔记,又做卡片,我实在不忍心对她说一个“不”字。
我是一个对西藏十分陌生的人,而宗英则已去过西藏两次,还写了篇使人读后瞠目结舌的《 小木屋 》。此文虽以“小木屋”为名,却关系到雅鲁藏布江大拐弯世界第一大峡谷一带的植物被。宗英的好友徐凤翔可以拿她的一生抵押在这前无古人的事业上,宗英又何吝于区区此行!但是我对于她的藏行是茫然的。自从我同她在北京机场一别之后,每天必看电视上报道的拉萨晴雨冷热,只要说是晴,我就满意了,认为宗英一定平平安安。我也知道进藏可能有高山反应,那就可以用吸氧来解决,然而……
宗英动身后我只收到她很少的信件,她曾经告诉我沿途不一定遇到邮局可以发信,而且她常说“No news is good news”。我也觉得坦然;我说你只要到了大拐弯给我个电报报平安就可以了,似乎到那一带犹如回上海一样便利,我的心是平静的。于是有一天黄宗汉突然给我来了电话,说宗英已回京,要我送她进医院检查身体。到时我去了他的办公室,见到了宗英,不禁使我大吃一惊。因为我见到的宗英不是白里透红,而是脸上手上都发出蓝色;而她原来十分明亮的双眼也是灰暗得可怜,神情木然,不显悲喜。但是陪她的黄家人都说那是高山反应,休息几天就可复原的。
我每天下午都去病室看望,她也仿佛一天天恢复过来。关于她自己的病,她只说过一句:“我大概喝过孟婆汤了,我见到你没问您尊姓大名就算好了。”我只当她是素来欢喜讲的笑话。和她同去西藏的初小玲在《 北京日报 》写了文章,我要了多次也不给我,我心里起了疑虑。有一天我自己找到了报纸,才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