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瞪着我。
“那是——鸡的苦胆啊同志!千万别对外人说,这可是我爷爷的秘方!”我笑着跑下楼去。
身后传来小语悔不迭的京味儿的嚷叫声。
骑自行车到工地时刚8点;胡长建还没到;民工三三两两的正往工地走,远外,搅拌机正像个怪物一样开始呼噜呼噜地转动着。铲车,正支起的巨大的三角形的铲,让我想起了食肉的霸王龙。这铲车又何尝不是吞噬都市土地的另一种恐龙?令人恐惧的龙……
我刚把车子扎那儿,小山老远就惊喜叫着“张老师”过来了,手里拿着一本书。
打了个招呼,小山就指着书问我“凸”字为什么要拆成“HGM”。
那是本《电脑入门》,他问我的是五笔字根。
“行啊小山,几天没见,我得掀着眼皮看你了。”解释完了我给他开着玩笑。
“张老师,是你给我了启发,以后我就把你当成学习的榜样,你以后要多教我啊?”小山眼巴巴地看着我,很认真,“对了,我又写了一首诗,今儿夜里我上网吧用电子传给你。”
“好好,进步真快。”我拍着小山的肩膀。人家都把我当榜样了,我他哥的还真得像样儿地活呢。
“小山儿,大‘屎’人,‘闻血家’,快上工地!还肉唧啥!再肉我扣你工钱啦!”一个戴红色安全帽,穿得人五人六的大高个儿叼着烟边训小山边快步朝工地走。
小山低声骂了句“烧啥哎”对我说:“我得过去了张老师,有空儿再拉呱。”
“这是谁啊,凶得倒(脱)毛?”
“胡经理的小舅子,姓花,小名花狗儿……”小山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我也乐了:“花狗?这名字真不错,要是中间再加个‘公’字就更妙啦。”
小山大笑着小步跑向工地。
民工们开始在不远处的工地上忙活,好像是在浇涛地基。
我给胡长建打电话催他。他在电话里乐不可支地说了句“再等一会儿兄你(弟),我报仇的时候到了”就挂了。听得我心直忽腾,这家伙不是黑社会的吧?
刚坐到自行车后架上,就接到了报社会计打来的电话,让我去领4月份的工资;还有一个包裹;河南寄来的。那一定是老岳母寄的避邪的东西。我给对方说晚几天再去领。我是想等完成了那件事之后再去报社。
9点的时候,胡长建来了。
我在车里采访胡长建。我有录音笔,只要偶尔记一下重点就行。
我让胡长建从他小时候讲起。胡长建说他今年40岁了,11岁那年亲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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