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犹且渗出新鲜的血迹来,快将胡乱披于身上的烟huáng色外袍洇湿。
竟是拓跋顼!
即便当年他受了重伤,被我用铁镣重重锁住,也没显出这样憔悴灰暗的神色来。
你来了?
他凝立不动,默默地望着我走到跟前,才缓缓道,过来见我皇兄,陪他说说话。不许说半句令他不快的话,知道么?
我心中一跳,立时明白过来,再说不出是欢喜还是愤怒,又夹杂着让我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一步一步挪着,跟着拓跋顼,慢慢走到屏风后一张雕着三羊开泰花纹的红木大g前。
几个随军的大夫畏缩地退在墙边,侍立两旁的侍女正无声垂泪。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正侧脸向内卧着,只看得见削瘦得颧骨微微凸出的面庞苍白如纸。
那种被吸尽活力的毫无生机的苍白,让我禁不住想要退缩,远远地离开这个距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的男子。
尽管,他曾和我拥着有人世间最亲密的关系,甚至至今仍是唯一曾与我合二为一,共享过那种让我备感耻rǔ的愉悦感的男子。
拓跋顼发现了我的退却,眉宇间顿时闪过愤怒,伸手将我一拽,已将我拖到g前,硬按着我跪在g前,正对着拓跋轲的面容。
皇兄,皇兄,阿墨来了
他蹲下身,用袖子拭着拓跋轲额上细细的汗珠,轻轻在他耳边唤着。
拓跋轲无意识地低低呻吟一声,皱了眉,慢慢转动着头部,睫毛颤动着,然后慢慢张开眼睛。
大海般澄净的蓝色,初生婴儿般的gān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