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走过这么远的路?我就没吃过这样的苦!”
“呸”了一声,将糊进嘴里的沙子吐出来,沈愚红着眼睛,紧闭着嘴不敢说话了。
小心摸了摸马鬃,沈愚忍着难受,只敢在心里想:陆二,这一回,你欠我十顿饭!看我不吃穷你!
山雨欲来。
这是朝中所有人的感觉。
咸宁帝在下发《罪己诏》后,喜怒无常不算,还疑神疑鬼,多个官员因御前失仪或奏对失当,就被罚俸贬官。
不光如此,两日前,咸宁帝将驻扎在雍丘的禁军回调,不知道是想做什么,又或者是想防着什么人。
洛京城外的别庄里,正堂门外有人把守,连窗户都关得严实。
“现今洛京城中一片太平,陛下却突然将雍丘驻军急急召回,不得不防啊!”
又有一人道:“陛下是打定了主意不立储,谁提储位,陛下立刻就变脸色。现在陛下召回禁军,不知道是不是——”
众人都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此时召回禁军,不外乎对付李忱,或者对付他们这些反对的朝臣。
李忱坐在主位上,身后挂着一幅《江山图》,他听完客客气气地说了两句,又问礼部尚书史远:“史尚书怎么看?”
史远摸了摸胡子,叹息:“无论怎么劝,陛下都不听谏言,不依法度,刚愎自用。现在朝堂上下,人人自危,苦不堪言。”
他站起身,朝李忱拱手,言语恳切,“殿下,如今为江山社稷、为天下黎民和祖宗基业,非常之时,只能用非常之法了!”
户部尚书范逢心里骂了句“老狐狸”,没想到这些话全被史远先说了,连忙也起身,赶在其他人之前开口:“史尚书说的极是,天子不仁,我等与万民,都只能仰仗殿下了!”
李忱掩下唇角的笑意和得色,故作愁容,起身负手:“可父皇终究是我的父皇,为君为父,我又如何能起这种大逆不道的心思?”
范逢赶紧再次道:“宜早不宜迟,请殿下早做决断!”
史远也附和:“请殿下早做决断!”
等范逢和史远等人都走了之后,门再次关上,李忱朝木屏风所在的方向问道:“谢侍读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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