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怒火渐渐上升。
「我不是说过我不娶妻吗?债务就卖地来还,不够的部分我想办法尽力去补。」
正逢祭典,大家都出来玩,人多是一定的,他们就在往来行人众多的路上对骂。尽情对彼此说完自己想说的之后,无言的胶着状态持续了好一会儿……先转开目光的是叔父,他带着阴暗的表情低头,宛如崩溃般当场跪下,两手贴在地面,俯下头去:
「只有你了。拜托……算我求你,你就娶了足立的女儿吧。」
亮一郎吓了一跳,这儿是路当中,他不知叔父为何低头恳求自己,一头雾水地拉着叔父的手腕离开当场,逃离那些看热闹的眼光。
叔父憔悴得令人不敢相信他到刚刚还那么兴奋与生气,也没了霸气。亮一郎拽着他,把他带往后巷。他倚在商店的土墙上,用双手遮脸。
「为什么您这样积极地撮合我跟足立的女儿?」
「债务不只是你一个人的问题。」
叔父低声喃喃:
「是去年年底吧,跟我经营的批发商有生意往来的进口火柴工厂、棉纺织工厂相继破产,受到他们波及,我的店也负债,虽然你父亲帮我扛了起来,依旧不够还。这几年来佐竹的造酒屋本身生意不好,刚巧又碰上火灾,葬礼什么的也很花钱,当我已做好破产的心理准备时,足立提议想接收那块遭过火灾的地。」
叔父紧紧抓住亮一郎。
「如果你可以把那块地让给足立,一切就圆满解决了。遭过火灾的土地要是贱价求售有损名声,但你要是跟足立的女儿结婚,变成一家人,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足立应该会在那块地上成立进口棉花原料批发商,事情要是顺利,他会让我经营那间批发商。求求你就娶了足立的女儿吧,我有妻有子,可不能失去生计啊。」
这回他无法再明确地表示拒绝,而且叔父对他有恩,面对家人的死他呆然若失,代替他奔走处理葬礼等所有后续事宜的毕竟是叔父。
远处传来吹海螺的「呜——」声。叔父抬起头低语「啊啊」,麴祭也接近尾声,「赶牛」仪式差不多要开始了。
亮一郎催促叔父说「总之先回去吧」,回到神社的鸟居前。叔母、律子与德马三人在那儿等着。叔母看到叔父时便说「怎么搞的,你们俩跑哪儿去了」,对于自己被丢下一事面露些许不悦。亮一郎想:啊,叔母对此一无所知啊。
律子握着德马的手说「今年的牛是黑色的哦」,然后笑了。
当亮一郎还小的时候,麴祭之后牛只消失的事件持续了好几年。因为消失得实在太过突然,大家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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