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防的,遭遇如此冲击,宁知韫差点连废了自己的心思都起了——
傅屿川整日谋划着,如何取你性命,如何利用你登基帝位,你还能对他如此?
宁知韫啊宁知韫,历代靖安将军的颜面,都要叫你丢光了,你个没出息的呀!
他谴责完自己,周身沸腾汹涌热血,并没有因羞耻而得到疏解,反越发严重。
挣扎中起床,小心翼翼避开傅屿川身子,捡起靴子没穿就往外走。
倒了杯凉透的茶水,冷着眼浇灭香炉,南疆禁香都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使,傅屿川真是好大的胆子……
做完这一切,宁知韫头也没回地离开。只是出门时多少有些滑稽,眼神有多冷,脸颊就有多红。
院中已有丫鬟扫雪清路,大清早见着姿势怪异,鬼鬼祟祟的王妃,难免不胆战心惊。
傅屿川嫌她们动作慢,一把夺过外袍,靴子,“本王自己来穿。”
拉开房门,天刚灰蒙蒙亮,空气中浸着冷雪初融的味道,叫人脑子清醒不少。
走廊往东转,白茫茫雪地中,果然有袭舞剑黑影,身姿修长玉立,意气风发,一眼万年。
“竟还有如此说法?”尽管知道自家主子在乱说,丫鬟们还是得硬着头皮夸,“奴婢受教了。”
“嗯。”宁知韫冷冷淡淡应了声儿,故作不慌不忙地往洗浴间走。
整整淋了两桶冷水在身上,他才勉强能出来见人,回了西厢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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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该起了。”大丫鬟的声音在房外响起时,赖床的傅屿川才坐起来。
他半眯着眼,粘着低哑嗓子,关切非常地问:“王妃何时起的?去了何处了?”
大丫鬟答:“王妃起了已经有一个时辰,在院子里煮了茶,又温了壶酒,此刻正在练剑。”
傅屿川展开双臂,让人伺候着穿衣,睁不开的眼睛闪了闪。
“稀奇呀,难得今日没跑去两大营撒野。竟是糟蹋自家院子来了?”
丫鬟们哪敢吭声,埋头做自己份内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