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确实最看重玉清,只是因陆夫人的缘故,平日不能表露罢了。
“我说的果然不错罢,你素来不是斤斤计较,心胸狭隘的,哪怕同陆夫人不和,对孩子也还是没有迁怒,说到底都是陆夫人不懂事,做媳妇的哪有公然顶撞婆母的?真是闻所未闻,所以我才说,你年长她们几岁,便不同小辈计较了,给菁姐儿物色好人家是正事。”
陆老太太与陆夫人之间的龃龉,说来话长。
老太太是个要强的性子,年轻时陆老太爷还只是军中一小小校尉,常年在外征战,她一个女人,家底不厚实,还有婆母、小姑子和两个儿子要照顾,没点儿要强的心性早叫人欺负死了。
性子一旦养成,便再难改变,那以后家里没人敢不听她的,便是老太爷发迹了,被封作伯爵,在家也还是事事顺着老太太,后来陆润生兄弟也相继成家,在官场上也有了名声,但在老太太面前,仍同幼时那样,乖得跟个猫儿似的。
陆夫人呢,生性高傲,在娘家时千宠万爱长大,她要葡萄不给西瓜,因而性子有些清高、娇气、又不懂得忍让,初时与老太太还不相熟,对她还有几分尊重,礼数也做得到位,后头因一些琐碎小事,二人生了分歧,各不相让,那之后感情便差得多了。
经年日久,再小的嫌隙也裂成巨大的鸿沟,最后甚至陆夫人不顾孝道礼仪,再不来向老太太请安,陆润生三催四请也不肯,老太太大怒,立刻请了亲家公来教育女儿,事情闹得这样,两人当场便吵翻了。
老太太自觉被儿媳下了面子,便给陆润生纳妾,那邱姨娘便是她替他选的,于是从此以后,两人彻底闹开,从此各管各的事,谁也不搭理谁。
王安人听了这些话,直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尤其你们府上人口众多,事情自然也多,这又显出小门小户的好来了,”说着,摇了摇头,“所以说人不可貌相,譬如在外头看着,谁不说陆夫人是个知书识礼,不争不抢的性子,在府里却全然是另一番模样。”
老太太也跟着叹气,“早知道这高门贵女这样难伺候,当初就该给润生配个门楣低些的,那个陈家的——罢了,不说了,就说眼下菁姐儿的婚事,我掺合不了。”
王安人却说不然,“我素来知你,你当初故意给润生纳妾,大概也实在被你那儿媳妇气着了,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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