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彻底暗下来,雨势渐小却不肯停歇,麦芒似的刺的人浑身不舒服。顾国泰接了个电话,由于信号不好,电话那头沙沙作响,仿佛播放着陈旧唱片。
“辉子?……”顾国泰的声音沙哑不堪,他异常想把自己的迫切、担忧、后悔、不解全溶进这声试探里。
电话那头愣了愣,声音听起来格外疲惫:“是我……”
许辉这俩字像战鼓般敲在顾国泰心头,顾国泰的声音激动地颤抖起来:“乖……别怕,等我啊,一定要等我。”
电话很快被切断,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顾国泰竟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那叹息声并不真切,像长年盘旋在耳鸣患者耳边的蝉鸣,也许是幻觉。
终于熬到夜色深沉,顾国泰把手里燃着的烟丢到地上狠狠碾灭。车子前前后后地朝郊区行去,李京见顾国泰神色不安,便说:“他要等的是我们,人不会有事。”
顾国泰没吭声,他把车窗摇下来,出神地望着窗外仍未停的雨。车灯洇着雨的湿气,形成无数个闪亮的光斑,时暗时亮,像丑陋的虫子扭曲地趴在透明的玻璃上。
车子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时,李京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来。他心头一惊,那铃声并不是他常用的。那手机里只有凌泽一个号,铃声是凌泽专门设置的,周杰伦的东风破:荒烟蔓草的年头,就连分手都很沉默……
李京趁半垂下头接电话的瞬间看了眼顾国泰,顾国泰依然无动于衷地望着窗外的雨。
“喂,姑姑,”对面的女人叽里呱啦哭着说了一大通,李京的眉头越皱越紧,声音更是阴沉的可怕:“现在怎么样了?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李京抱歉地看着顾国泰说道:“对不起,临时出了点事,不能一起去了。”
顾国泰将车窗摇上,转头看李京:“哦,那没事。你要用这辆车吗?要用的话,我换别辆。”
李京叫司机在路边停车,下车前他深深地看了顾国泰一眼,顾国泰从中捕捉到了威胁的味道。李京的背影在雨幕里显得格外孤独,难过。顾国泰吩咐司机继续往前开,这雨到底敲击着多少人的心事。
林溪也在看窗外的雨,他刚挂断李京的电话。他小腿以前受过伤,一到下雨天就酸痛的难受。医生告诉他这毛病治不好,要跟一辈子。他最讨厌下雨,那隐痛太难熬,像喉咙被双无形的手勒着,连呼吸都变得不顺畅。
……
车间的角落里摆放着几个废弃的破烂机器,这工厂有年头了,房顶尖尖的,从下往上看会觉得格外敞亮。窗户开得高,几乎快到了房顶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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