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不是我自寻死路,是箭在弦上。”
卢辙又是一阵爽快大笑:“我晓得我晓得,你是不经意端了孟贼的粮草营,叫他盯上了,赶鸭子上架。”
白雁声笑而不语。他年前已上殿听封紫金中郎将,这几日在京中大大小小的筵席也被拖着手脚,到今时方才有闲来拜见这两位当日救了他大命的恩人。
三人寒暄了一阵,杨难当命人拿来了一个木牌,道:“这是当日来我处报信的贵军哨兵之物,许是走得急了,丢在我营中。腰牌在军中好比路引,还是奉还为好。白将军人品卓著,连手下也是人才济济,小小一个传令兵也是武功不凡,卧虎藏龙。”
白雁声一个怔忡,瞬间已恢复常态,接过腰牌略一看不露声色收入袖中,向杨难当致谢。他亦深知杨难当顶着上头不许出城的命令驰援与他,实在是天大的恩情,拱手朗声道:“大恩不言谢,两位将军的恩情白雁声记下了,若有机会定当回报。”
卢辙脸上大有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复杂意味。又上下打量他道:“白兄弟,每次见你都穿得干净,连昭阳殿觐见也是如此,老子最烦那些整天傅粉施朱、穿金戴银的浮浪少年,你很对我的胃口。”
白雁声想他也许有所误会,便道:“家妹年前去世了,雁声有孝在身,不敢浮夸是理所当然的。”
杨难当此时颇似不经意道:“白将军,听闻孟烨的九子在你军中。”
白雁声料他必有所问,点头道:“确有此事。我与他义结金兰,他早已反出西蜀,陈远达、陈森都是他挑下的。”
杨难当、卢辙相视一眼,他挑起这个话题本来另有一番警醒规劝,但听闻对方关系已是非比寻常,就不再多言了,只道:“若是如此,还是请你这位兄弟适当避一避为好,我听说朝里已有人上了弹劾的奏章。”
白雁声心下留意,又再次谢过两人。杨府要留饭,白雁声婉拒了。他在金刚桥附近租赁了一处三进院落的宅邸,回到家里先往孟子莺的住处去了,人不在养病,服侍的家仆说孟子莺午后出去兜风了。
白雁声道:“这么冷的天去兜风,他在发疯?”
家仆都是临时雇佣的,不清楚他是关心则乱,心里暗道,这天气暖和哪里就受凉了,家主人真是脾气不好。
结果等到皓月东升,子莺也没有回来。
白雁声本来洗漱过后披衣在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