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笑上一笑。
“哪个师兄?”
“二师兄,梁禄……”
韩臻将信笺装入一个小小的竹筒,双手捧着信鸽,朝天空一放,白色的鸽子翩翩飞起,转瞬就在天边没了踪影。
“每天都见你写,”朱大小姐调笑他,“怎么不见他回?”
她说着,韩臻脸上的笑意就散了,朱大小姐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只见韩臻沉默半晌,正想安慰他。
“师兄会回的。”韩臻低声说,他眼中似有万千情愫,即使是朱大小姐如此单纯,也觉出他的异常。
她知道韩臻每天都在等。
而在远方的药王山谷,药门后山,寥无人迹之处,一间低矮的茅草屋里炉火静静燃烧。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身上披着厚厚棉衣,他腿有些浮肿,便站不起来,长长墨发系在脑后,似是许久没有散开过,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脸颊瘦削得几乎能凹陷进去。
浑身都瘦成了干,只有白色长衫隐藏下的小腹微微隆起,平时看不出来,只有褪下衣物,才能看出那微微鼓起的一个圆。
梁禄只看过一次,从那天开始,他再没脱过衣服,不敢脱,不敢看,就这么裹着,困了就躺下睡觉,醒来,就坐在床边烤火。除了中饭晚饭,无人来打扰他,也无人来陪他解闷。有时候师父会来,一来就替他晒被子,打扫屋子,陪他吃饭,梁禄吃不下,他总是想呕吐,师父便逼着他吃,他太瘦,瘦得像随时都能死掉。方竹大师心疼得眼睛发酸,可又不能做什么,就搂着他坐在床边。
“这两天感觉怎么样,肚子还疼不疼了?”
梁禄在他怀里摇头,抿着嘴不讲话。
“疼的时候就说,师父没有灵心丹,可总能找些替代的东西来。”
“不用麻烦,徒儿不疼。”梁禄皱着眉头,干哑着声音
说。
其实对他来说,身体的变化还不算什么,更大的打击在梁禄心里。当他一个人睡在深山老林,半夜被小腿的抽筋疼醒,捂着肚子爬起来吃灵心丹,刚吃完,就觉出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动一下,就是牵肠挂肚撕心裂肺地疼,疼得他在床上直打滚。
他又重新开始用那玉龙头,先用火炉烤热,裹上那膏药,忍着小腹的痛楚,拼命塞到自己后面去。那里仿若还留有关于师弟的记忆,对梁禄来说,已经像上一辈子发生的事。
他从没这么遭罪过,即使在光霁山顾良青的山洞里,他也没这么狼狈。
他的身体,肚子里的孩子,每分每秒都在提醒他,梁禄,男人,会生孩子,你欺骗了这么多人,欺骗了师弟,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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