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梅尧君收到请柬,三日后便到了清微观,而此时距约定之时尚有十多日,可见梅尧君对他应是十分挂心。然而,如今红尘改换、物是人非,梅尧君已是有妇之夫,而初九的心境也非同往日。既往不咎,既往不咎,过错如此,情爱亦是如此。况且世间人总是把仇记得牢固,情爱反而是最易烟消云散的。譬如酒、譬如醉酒——刚取下坛盖时,酒香浓郁到粘稠的地步,好像单凭这气味,也能教人醉过去;醉时,天旋地转魂消魄散,所有的感知都被无限拉长,而这场醉也仿佛是漫无尽期似的。喝了醒酒茶,睡一觉,第二日神志清明,才发现不过醉了短短一宿;也从来没有谁真是醉在酒香里的。越是盛极一时、教人失魂落魄的东西,末了,往往越什么都不是。
初九有片刻失神,待回过神来,自觉不妥,便对陆竟道:“少侠放心,贫道定会全力护梅公子周全。”
梅尧君只觉这话分外耳熟,眼眶止不住地有些酸涩,为掩饰,故意阴阳怪气道:“初九道长连自己都护不了,何来护我周全?”
初九不反驳,垂眸道:“梅公子说得是。”而梅尧君不知道的是,初九为护自身性命,乃是用性命之外的其它;为梅尧君,他却是能连命也拼上。但那些日子已经太远了,当时舍命相护的情景,初九如今想来,只觉得万分的不真切。
陆竟见谈话陷入僵局,心中着实为自家公子着急,便祸水东引到那日的刺客身上,道:“观主不必自责,说来还是那些贼人太过猖狂,定要查出幕后主使,看看究竟是何人起此歹心!”
初九也点头,道:“清微观自会全力勘查。”说罢,起身又寒暄了几句,便告退离开。
直到初九完全迈出房门,梅尧君都是八风不动、冷若冰霜的一张脸。实则自初九从椅子上站起来,梅尧君的心也随之提起,到初九离开,则无声地沉了下去。梅尧君懊恼得无以复加,偏偏自己才是气走初九的罪魁祸首,更是有苦说不出,只黑着脸向陆竟发难:“多嘴多舌,待你伤痊愈,自来向我领罚。”
陆竟不当真,反笑道:“不是属下邀功,方才观主见你在此,分明要走,幸亏属下及时叫住他,如此也算功过相抵了罢。”
他不说还好,越说梅尧君越生气。梅尧君恨恨道:“我又不是毒蛇,他躲什么?”
陆竟心道如果你真是毒蛇,观主反而不会走。
不过片刻,梅尧君怒气平息,又开始后悔不迭:明明日日盼着他来,连做梦都想见他,可当人真在眼前了,一冲动,三言两语又把他气走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梅尧君又一想,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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