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子言辞恳切,按理在下不应再有疑辞。可此事一日不能解答,刘某心中一日不能平。”
“何事?”梅尧君搁在扶手上的手笼在袖筒里,手指已暗中深深掐进坚硬的木质里,偏偏他顾盼之间,却有一派脉脉的雍容气度,贵不可言。
刘堂主冷笑一声,道:“当日刘某与众人一道赶至聚丰楼所在的行馆,所见唯有两人,一人是梅庄主,一人便是观主了,并未见到公子。公子所言无法映证。而指认观主是凶手的,正是令尊梅庄主,梅庄主德行出众、深孚众心,故我等对梅庄主所言深信不疑,致使冤枉了观主……依公子所言,说谎的倒是梅庄主了?”
“当时形势紧急,家父或许是误会了观主。”梅尧君道。
有人用目光探询初九,从初九脸上捕捉到一星半点的怔然,再看时,初九仍不动声色,仿佛充耳不闻一般。梅尧君没听到他的动静,更加心慌意乱,却又无论如何不敢回头看他。初九总是沉默,总是仿佛事不关己,总让梅尧君错觉,他是不会愤怒、不会忧伤也不会失望的。而梅尧君总是多疑,总是惶惑不安,总是试探,一次次地用任性、恣意妄为和伤害来确认初九心意,直到他相信无论如何初九也不会对他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厌倦。
刘堂主眼露精光,穷追不舍道:“梅庄主指认观主是情急之下产生误解,梅庄死士谢纯玉是沉檀宫细作,所以杀李真人是沉檀宫指使……可这统统不过是梅公子的猜测。”梅尧君面色铁青,刘堂主哈哈笑道:“梅公子与梅庄主父子情深,如此重要的事情公子却只能凭借猜测,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梅尧君眉心一阵阵发痛,初九的一言不发也让他止不住地烦躁,他勉强敷衍道:“我与父亲不谈江湖事……”
“一句不谈江湖事可不能使人心服口服。”刘堂主越战越勇,竟亢奋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逼近对面的梅尧君,“即便谢纯玉是沉檀宫卧底,如何证明杀李启玄是沉檀宫授命?而聚丰楼之事,要么是梅昀风撒谎,要么是初九杀了人……梅公子,你想袒护的到底是梅庄主,还是初九观主呢?”刘堂主俯下身,附上梅尧君耳朵轻语道。
刘堂主声音轻微,但左右相距不远,能大致听得七八分,均变了颜色。适才还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而刘堂主图穷匕见、梅尧君无计可施,众人反倒惊惶无话了。又有人窥视初九神色,发现初九愣愣地凝视着梅尧君,袖口下能看到紧攥的拳头,像在竭力握住什么行将逝去的事物。
多道目光眈眈注视,犹如有形的重负,压得梅尧君呼吸困难冷汗涔涔。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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