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不早,且容我先行告退。”刘堂主点头,侧身为梅尧君让开道。
“对了,”梅尧君像是才想起一般,回头对刘堂主意味深长地微笑道,“今日,我和诸位掌门又有一会,届时还望刘堂主行个方便。”
刘堂主又假作不知,道:“哦,什么方便?”
“沉檀宫无故杀害众多正道人士,罪孽深重,我辈人人得而诛之,刘堂主说是么?”
“凶手罪大恶极,杀人偿命,这是自然。”刘堂主也上前两步,低声道,“可这凶手是不是江白,在下愚钝,说不准……”
梅尧君敛了笑容,道:“沉檀宫杀手凌左杀死聚丰楼曲墨父子和侠士李双寒,是我亲眼所见。”
“可梅庄主也说,初九杀害聚丰楼门徒,是他亲眼所见;尸体身上留下阙一剑造成的伤口,更是我等亲眼所见。”
梅尧君语气已经带上几分不加掩饰的怒意:“天下剑有千千万万把,只凭伤口如何能看出是哪把剑伤的人?”
刘堂主哈哈大笑,道:“公子非是习武之人,不知道其中机妙也是情理之中。世上剑有千千万万把,皆是铸剑人千锤百炼所铸,剑好似人一样,千万人有千万种分别,剑亦是如此,不仅有长短宽窄之分,亦有剑上意气之别。轻灵之剑,伤口亦薄如飞花;厚笃之剑,伤口往往有如斧斫;霸道之剑,伤口则有参差撕裂状……哪怕是同一人,使不同的剑,这伤口也必是不同的。”
梅尧君对武学本是一窍不通,又无心去听,此番正是如坠五里雾里。鼎义堂与梅庄虽有不和,却并无仇怨,清微观自王重阴任观主以来,更是与世无争,刘堂主死缠烂打,想来不过是增加手上砝码、换得利益而已。梅尧君将伞柄捏得咯咯作响,他无声无息地注视着刘堂主,刘堂主不闪不避,大大方方地回看他。直到梅尧君怒极反笑,将手伸向腰间。刘堂主神一凛,以为梅尧君要动手,却闻得“嗤”的一声轻响,梅尧君从腰间扯下一枚红玉章子,漫不经心地丢给他。“梅庄在淮河一带,一共七处生意。凭这枚章子,堂主随意处置。信州的船也任由堂主差遣。”
刘堂主料不到梅尧君这般爽快,怔了一怔,也不再做姿态,将章子收入袖中,对梅尧君拱了拱手:“天快亮了,梅公子早些回去休息,白天还要费些神呢。”
不待他言,梅尧君已疾步走开。
陆竟沉默了这许久,此时忍不住皱眉道:“此人这般贪得无厌,公子真是便宜了这小人!”
梅尧君兀自撑着伞,一言不发。
陆竟见四处已无树木,不用担心积雪掉落打湿衣衫,便双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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