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不了睹物思人,病情说不定更加严重,于是先安排他住在别处。可病情并没什么好转,梅尧君又这样要求着,只好把他送到此处。
清微观见到这般情状,也很是为难。已经死了一个,难不成还要再搭进一条人命?何况梅尧君并不是清微观的人,情况便更加复杂了。受初九邀请而来的武林人士,因初九的死,纷纷告辞回去。姚妙机尴尬地对刘堂主表示,梅尧君的情形实在算不得好,不如先暂时搁置前嫌,送梅尧君回到梅庄,治好了病,再说不迟。
刘堂主听罢,只是笑,说道:“姚道长太不了解在下了,在下可不是如那帮人那般好糊弄的。”那帮人自然指的是那些离开的人,意思是如果事情不解决,他便不走了。
姚妙机偷偷将十八藏了起来,询问了他事情始末,与陆竟所言一般无二,心里也动摇起来。但即便十八所说属实,但他是初九的徒弟,若没有实实在在的铁证,只怕站出来,也没人会信他的话。
江白在自己的住处闲坐着,近来的事一件不落地落入他耳中。沈萧疏已经被他找到,初九的话恐怕也没人会信,因此初九是死是活他也不大在意。但不知为何,梅尧君却越发地碍眼起来,简直要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如果梅尧君干脆病死,倒省了他的事;梅尧君不死,那他也只好亲力亲为,了结了他。
杀掉梅尧君,对他来说不费吹灰之力,问题在于杀掉梅尧君之后,他好不容易在武林中重新树立起来的无害的假象,能否全身而退。
照理说,他并没有把柄落在梅尧君手里,梅尧君的生死他也本该不大在意。仔细推究起来,大约是梅尧君假意与他合作,又阴他一把,令他至今耿耿于怀,甚至于欲除之而后快。梅尧君骗过他,他也要挟过梅尧君,照理也不至于如此。可再追究下去,江白可能不愿承认,梅尧君的小阴谋之所以令他难以释怀,大半是因为洗春秋的死。为了一枚随时可以毁弃的棋子,一个无关痛痒、不甚重要的爱慕者,铤而走险,确实太不理智了些,无怪乎江白会刻意忽略这个可能性。
然而,不管怎样,对梅尧君的杀意,的的确确在与日俱增,这也是江白至今流连不去的原因。
江白素来自律,鲜少饮酒,不知为何,到了清微观这危机四伏的地界,反倒有了情致,日暮时分,看天色是要落雪,温上一壶酒,一面小杯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