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名正正经经的杀手,追随梅尧君后,简直像改行做了老妈子。
“唉,公子,道长若是在天有灵,也定是不愿见到你现今的模样的。”陆竟从手边抽来一件披风给梅尧君披上,又发动陈词滥调的攻势,想在做下那等有违忠义之事前再争取一回梅尧君的回心转意。
陆竟是武夫,心思旷达,没留意那件披风是初九赶来救他时所着。梅尧君只看了一眼,便想起那夜初九正是裹着这件大氅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眼见着就红了眼眶,是又要大雨倾盆的预兆。
陆竟这回终于死心,捏了捏袖中那包蒙汗药,打算稍后掺在燕窝里令梅尧君服下。这包蒙汗药是姚妙机给的,说来陆竟也很是纳闷,一个道观哪来的这么多下三滥的东西。正走着神,那头梅尧君似是哭完了,吸吸鼻子,竟然破天荒地开口了:“他若在天有灵,我死了,正是遂了他的心愿。”
陆竟大窘,说道:“公子千万莫作此想,道长自然是祈盼公子一生平安顺遂的,否则也不会叫人瞒下自己死讯。”
此语正巧触到梅尧君逆鳞,梅尧君冷笑两声,冷冷道:“他将我看作什么人了?他以为他不明缘由地消失,我便会死心离开?”
知道梅尧君又开始同死人较劲,陆竟觉得荒谬,又不由得对自己的主人生出无可奈何的同情。正想劝几句就给他灌蒙汗药下去,梅尧君却又絮絮说道:“……他说他要和我一起走,我……竟信以为真了。”
陆竟从未谈过如此伤筋动骨的恋爱,纵是真心实意地为公子难过,也很难激起什么共鸣,敷衍了几句,转进小厨房,去取炉上咕咕炖着的一盅燕窝。蒙汗药被他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他能摸到小小一撮粉末在纸包中轻微地凸起。
梅尧君只道他去取燕窝,翻来覆去等了许久,仍不见陆竟过来。心下奇怪,便喊了一声:“陆竟?”
话音甫落,隔壁却是叮叮咚咚一阵乱响,又等了片刻,陆竟灰头土脸地掀开帘子进来,苦笑着,道:“公子久等了,方才属下不慎打翻了碗,所以便重新盛了一份。”
梅尧君病了几日,倒还没把脑子病糊涂,想到自己叫陆竟时听到打翻碗的声音,可那之前又在做什么?他心生疑窦,但一来谅陆竟也不会起什么异心,二来现如今他万念俱灰,纵是陆竟起了异心,也随他去了。如此琢磨了片刻,端起燕窝便要往嘴里送。然而一抬头,正巧对上陆竟欲言又止的脸,心中咯噔一下,索性丢下碗,盘问道:“你今夜是怎么了?”
陆竟忙收回表情,掩饰道:“无事。”
梅尧君微微眯缝起双目,又将陆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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