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打量了几回,此后便一语不发,但终究是将那碗燕窝喝下肚中。
“这清微观的胆子,真是大了些。”江白微微一笑,将探子呈上的信函递给刘堂主。
刘堂主听他如此说,本就惊疑不定,待到看完手中的纸,已是满面铁青,他一拳重重砸在案上,咬牙切齿道:“清微观胆大包天,竟敢如此袒护那个梅尧君,也不怕事情败露,受武林千夫所指!”
江白不予评论,只瞟着案上酒杯道:“堂主,酒洒了。”
杯中酒液被刘堂主一拳震得只剩了半杯,刘堂主恨恨地端起酒杯,仰头将剩下的一口闷掉。酒是烈酒,下喉便仿佛是一团火燃烧在胸腹中,刘堂主没被安抚,反而越发躁动起来,他起身在房中来回走动,口中念念道:“等明日那梅尧君出发时,我便去捉贼捉赃,看他清微观如何狡辩。”
江白摇摇头,缓缓道:“堂主此言差矣。”
“宫主何以出此言?”刘堂主顿住脚步,看向江白。
江白在案边盘膝而坐,因是背对刘堂主,只能看见一袭乌漆漆的发,甚是森严冷清。他拎起酒壶往自己杯中斟了满满一杯,姿态闲适得近乎迟缓了,于是很长时间,空荡荡的室内都是酒液灌注的潺潺声。刘堂主被这份沉默逼得坐立难安,只好再问一遍:“我那样做,有何不可?”
江白不答反问:“清微观和梅尧君,谁更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
刘堂主脱口而出:“自然是梅尧君。”
“清微观私自放走梅尧君,此事一旦败露,清微观自然是难以在江湖上立足,可对于梅尧君,却算不得什么罪过。”
这番说辞听来确是有几分在理,刘堂主一时却捉摸不透他意在何为,遂又追问道:“宫主有何指教?”
江白笑道:“不敢称指教,只是换做了本座在堂主的位置上,本座更愿任梅尧君离开清微观。”
刘堂主大为失望,道:“这是什么道理?”
“仓皇逃出清微观,若是不慎滑下山崖,或遇上匪徒,意外毙命,又能怨谁?”说着,江白又替刘堂主满上一杯。
刘堂主神情还痴痴愣愣的,魂不守舍地将酒一饮而尽,酒劲一激,忽然像活了过来。他看向江白,眼神明亮,压低了声音道:“江宫主果然是好计谋,刘某拜服。”
江白不再说话,只低头拨弄热酒的炉子里的炭火,他唇角略微勾起,是个像春水泛起涟漪一般的笑容。可不知为何,刘堂主越看越觉得心里发寒,借口夜深,向江白告了辞。待走远了,他向身后的亲信吩咐了明日的事宜,又回头看向江白所在的方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