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地下,真是岂有此理。眼见夏日将至,又到了摘野菜的季节,乔净慌了神,只好撺掇初九赶紧招一批新弟子进来,把他们换下。
乔净的理由虽不太高尚,但招新弟子听起来似乎也没有害处。于是初九便与人为善地同意了。
不久之后,果然进来了十来个不知道观险恶的新弟子。
时值初夏,乔净心花怒放地打发他们漫山遍野地找野菜,再蹲守在斋堂,津津有味地观赏这群失血过多睡眠不足的小弟子咽着口水强忍饥饿排在斋堂前等候用饭。
初九虽未能从中领略到特别的快乐,也爱笑眯眯地陪着乔净看。
乔净这样看了大半年,终于过足了瘾,对初九说道:“唉,你我也是这般过来的,想想怪可怜的,不如索性撤了斋堂的这些戒律,如何?”
他以为初九必定会同意的,谁知初九摇摇头,道:“这是戒律、亦是修行,意在使其见所欲而心不乱,唯心不乱,方能清静。虽有无戒之戒一说,但人既生于红尘之中,又怎会没有红尘之心,所以要以戒律戒之。”
乔净有些困惑,他挠了挠下巴,说道:“说来我正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是‘道法自然’,见所欲而心动乃是自然而然,为何要戒?”
初九对答道:“世人着眼之物,皆是表面声色,若受其所困,不免将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如何能得大道?”
乔净却越过他肩头,看向他身后,喃喃道:“让你乱心的人来了……”
初九呼吸一窒,慢慢转过身去。
是梅尧君,撑一把红伞,伞上积满白雪,正向他走来。
其后的每一年冬天,梅尧君都会到清微观小住几日。说是小住几日,的确仅仅是住而已。初九会去见他,两人不冷不热地闲聊几番,再多的便没有了。
两人都不饮酒,因此桌上时常摆着两杯热茶。茶是初九煮的,近年来他百无聊赖,便开始烹茶,味道并不太坏,梅尧君无须勉强也能入口。
前两年他来,初九还会领他去后山闲逛,那一年他倒去过几回后山,奈何总是兵荒马乱,未曾真正领略过此处风光。然而逛到眼熟之地,两人还是不免尴尬。同旧人去旧的地方,从来便是如此。
近年初九身体一日不比一日,不再提去后山一事,倒也省去一番尴尬。可梅尧君却不知为何,旧话重提起来。
初九看向窗外,昨夜刚下过雪,今日又是阴霾天色,恐怕不久还有一场,便说:“外面冷得很,等天放晴再去罢?”
梅尧君却坚持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初九顺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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