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是微微颤抖的写了几行字,叠到一起,作一阕《后庭花破子》,作一场遗憾的了结:
“东墙乐芊眠,西巷舞蹁跹。秋去花衔月,春来柳含烟。久经年,言泪言欢,别时最团圆。”
果然还是不甘心,果然还是不情愿,果然素纸侵了苦涩,晕开了淡淡的墨痕。
丢开毛锥之后将自己倒在桌案上,百里颉颃吹了灯,在黑暗与模模糊糊的微光间,慢慢慢的又闭住了眼睛。
☆、你多保重
第二天早上尚槎起得不算晚,简简单单的收拾停当之后,才发现自己什么东西都不用带,只是替人家的宫婢整理了一下房间,属于自己的东西,其实一直都带在身上——两串相思子的绳扣还很结实,只是颜色磨的却有些旧了,除了红豆还是红豆,唯有相思还是入骨,没什么变化,燕祉祾依旧是渡不了的劫,克不化的魔障,年复一年,日复一日。
对着镜子微微一笑,尚槎看到自己的容颜还是比较年轻俊朗的,满意的离开了屋子。但叩开百里颉颃的房门,尚槎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你的眼睛怎么跟兔子一样?”
“是很明显?”百里颉颃连忙眨了眨眼睛追问,“还是很丑?”
“不……就是有一点点,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没事的,你别担心。”尚槎说道,“别太紧张,不影响仪容的。”
“那就好,”百里颉颃舒了一口气问他,“你这东西可是收拾好了?我们该走了。”
“那是自然,”尚槎这次很积口德,不笑不闹的避而不谈那双泪目,只对百里颉颃说道,“你若也没事了,那我们就出发吧。”
“好……”百里颉颃侧过脸去,很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呵欠,又把眼圈牵红了,“我们坐马车出去,我把你送出黎国。”
“虽说大恩不言谢,不过我还是要道谢的。”尚槎跟在百里颉颃的后面向着宫门的方向走去,最后和他坐上了同一辆马车。
除却这一次共乘驷马之车,尚槎的记忆突然回溯到很久以前,好像那一次还是和燕祉祾一起钻进的那个矮小的马车里面去,虽说实在算不得社么稀罕的举动,可就是忘不掉。而且那一日那人一身明黄,自己一身雾灰——都不是什么喜庆的颜色,却还是牵了彼此的手,认认真真的学着人家夫妻的样子,一拜二拜再三拜,直到再一次把自己送入对方的心间,不是捆锁,可再也出不来。
想到这样天各一方的鸿沟究竟是自己所掘的,尚槎终究还是释然了一点,拧在一起的心慢慢的舒了几分,却又想到其实这样的场景好像也过去了好多年,也就是说,尚槎和燕祉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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