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笑不出来。毕竟我被他这声叫得浑身不自在,又实在拽不动这个醉汉,于是收了手去给他打一杯冷水。转身的一瞬间音乐刚好升到高潮,这也让我不合时宜地想起来之前刚听到这首曲子的事情。那天学校有竞赛,海岘的乌云作美,下了几十年来难得一见的大雨。我忘了通知陈叔,谈朓谈胧又忙着公司的事情,怎么也不可能让谈胭来接我。手机很不幸地跑光了电——我那会还没有完全学到如今宣行琮的精髓,因此没准备备用的电源。手机关机的音效跟着窗外的雷声一同响起,紧接着是瓢泼大雨,像天公为此准备的巨大的笑话,一张嘴就能喷出无数琐碎的唾沫星子。
海水倒灌,世界像淹在雨里。学校走空了。我坐在屋檐下面,无言和水对视。我不知道谈朔本人会长成什么样,但我对自己的样貌很满意。海岘人迷信,对外貌也有种天然的崇拜,锋利的眉眼恰好适合扮演玩世不恭的少爷纨绔,像一挥手就能点来千军万马的王爷。或许我还真有这样的幸运加成,因为我刚做完这个中二的动作,就看见宣行琮来了。他举着伞,穿着那身黑色的风衣,停在离我几公尺的地方,无言地看着我。我觉得此处应该有罐头笑声,但他没笑,那双金色的眼睛让我想起来之前偷喝的扎啤,谈朓那个蠢货把它放发酵了,入口有种蓬勃的酸味。这也让我更不好受了。
我没问他是怎么找到我的,毕竟我并不很想听他轻描淡写地说给我的手机里装了GPS定位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好在他也没提。我们之间好像不缺时间,又总缺这种时间。车上路以后他打开车载音乐,放了首歌。我那会还不是很懂大景话,听得一知半解,只在雨声闷闷敲打窗户的氛围里把这调子听出了一丝悲戚的缠绵。我在一瞬间恶寒了三秒,我没回家这事有这么让人悲伤吗?还是长姐请了他来敲打我?又或者是谈昶终于对我失去了耐心,而这首歌也不过是又一种宣行琮风格的死刑执行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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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尴尬的时候会自然而然给自己找点事做。我脑子里轰轰烈烈的豪门狗血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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