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同睡一榻,望著他夜里一张无辜讨床的脸,顾长歌老觉哭笑不得,仍是温柔地把床分他一半。
有几回,顾长歌醒来时,见尉迟律把手搭过自己身子,睡得正酣熟,他怕尉迟律手长肩阔、与人相挤睡不安稳,提议与他换床,让他独占一榻。他却积极劝说自己那床夜里风冷、冻人入骨,直让自己别换,那神色上的慌张老叫顾长歌觉得莫名、又觉得忍俊不禁。
其实顾长歌哪觉得冷,雪月峰心法,他早已修练到比任何弟子都要高深的重数。只不过这样与尉迟律依偎著,听见他的鼻息沉稳在耳侧吐纳,竟是莫名教他静心沉定,也让那张相形宽大的床榻,多了几分偎挤的温暖,便任著尉迟律去了,虽然清晨醒来时,总无奈地发现自己让他搭搂著,要不惊动他起身下床,著实有几分困难。
不过尉迟律往往睡得熟,轻轻拉开他,并不惊动太大。以至於这一日,尉迟律起身时,如往常一般发现床榻上的空荡,他虽然早习惯了,却忍不住半坐起,没有好气地叨念起外室桌案边那一抹早更好衣、正好整以暇地翻读剑谱的白衣人影。
「你怎麽醒了也不叫我?」他绷皱起了脸,此时一点也没有一个十八岁男子该有的稳重模样,反像个孩子。或许在顾长歌面前,他永远是个长不大、也不愿长大的孩子。
「你本就多眠,横竖也未到练剑时刻,让你多睡些不好?」顾长歌自翻动的纸页之间微微抬起那双淡漠的眸,带著清浅笑意望向内室床榻上那抹惺忪人影,如清晨天光的稀薄。
尉迟律只得瘪著嘴,没有好气地掀被下床,知道那人在体贴他,便什麽嗔怨的话也都说不出口了。他绕过矮屏,来到自己的床榻前更衣替装,那一身精壮黝黑的上身,是这一室里日日有的光景。
更完衣後,尉迟律慵懒地步出内室,望见顾长歌依旧坐在案边翻阅著剑谱,他不禁斜了眼瘪了瘪嘴:「师兄,你学艺速度那样快,又这般埋头,只怕没几年你就要超越那一班长老了,到时这雪月峰可还有你容身之处了?我看咱们师父也是个要脸面的人,要哪日师兄你的功力强过他了,只怕他要眼红了。」
尉迟律虽是杜十方带入峰,然与他不若与顾长歌这般朝夕相处,并无太深厚的师徒之情,加上这杜十方看他练剑老爱酸口贬损,早教他偷偷在心底积了细微气怨。
「你没头没脑地说些什麽?长老们皆习武数十载,武艺深厚不可测度,岂是我浅薄修行能超越的?」顾长歌放下手中剑谱,将之放回书柜上,没好气地瞟了尉迟律一眼,「再者,师父岂是那样狭心窄肚之人?你莫要以小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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