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冷颜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许高声叫喊,放轻脚步退出了杜十方的寝室。
「大师兄,师父可好些了?」
「师父的情况总算稳下来了,虽仍是虚弱著难以下榻,却已回复了正常作息,不再时时昏厥,如今他已能盘坐起来自行运功小作调息,相信不假时日便可大好,你不必担心。」
听了大师兄的转述,白清桐安心地松了口气,她对恩师向来敬重得很,此番听闻二师兄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心里不解之馀其实也是恼怒的,就怕大师兄承受不住如此打击。抬眸一瞥,只见顾长歌那仙俊淡漠的面容上尽是掩不住的憔悴,想来是连日来身心俱疲备受折磨。
「大师兄,你……没有人会想到二师兄会犯下那样的事,大师兄就莫再自责了。」白清桐以为大师兄对自己教出那等孽徒而愧疚於心,纵然她心里认为这事也有大师兄平日太过纵容那人而引致今日祸害的责任在,如今也不好多加指责。
顾长歌神情冷漠,只淡声道:「清桐,麻烦你了,替我照看著师父,我有事外出一会。」
「大师兄,你莫不是要去找二师兄吧?那种恩将仇报没血性之人……」白清桐脸色微沉,她虽不讨厌二师兄,可恩师如父,不管是谁都不可原谅,她认为顾长歌也该是这麽想的,没想到大师兄果真如自己所料、仍是心软偏私。
「住口,他是你的二师兄。」顾长歌眼里忽像结了一层寒霜似地,声容俱是冷意。
顾长歌在发火,白清桐不曾见过如斯模样的大师兄,不由一呆。
他在杜十方面前被迫按捺下去的所有焦虑急迫,此刻无力也不想再假装,那股急躁在听到外人辱骂师弟之际化成无尽寒霜,浑身散发出令人望而生畏的气态,彷佛比楼外纷飞的暴风雪更冰冻三分。
「长歌。」
里间传来杜十方的叫唤,如一兜冷水惊醒了顾长歌的急切,他脸上的寒气褪去,回复一贯的淡然,立於门外静候差遣,「师父,我在。」
「这几日你长伴为师身侧有功,为师也不是不通人情之人,你便去看看他,做个了断吧。弑掌门人、重伤为师,那人的命是决计不能留了,为师允你见他最後一面。」杜十方嗓音里虽有淡淡的恼意,却仍是温醇宽厚,听得顾长歌一阵心虚,越发觉得对不住恩师,可心中所念积累日久,如今又听得是最後一面,当下就焦急得无以复加。
顾长歌下意识就想为师弟求情,那就像是一种习惯、一种本能,但这事又岂能与以前的那些小乱子相提并论,掌门人被杀、恩师遭重创的事实摆在眼前,他拿什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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